阮萌萌被陸則川的神情嚇得駭住,張口結舌半天,看到他狠狠一腳,踩在扔到地面的煙蒂上,用腳底來回慢慢地碾。
望眼欲穿地往樓上看去,陸則川幾乎啞著嗓子,臉繃起片刻,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我們兩個,早就離婚了。”
阮萌萌一驚。
也就是說,她的那些好心之舉,看起來都很滑稽?
在陸則川的面前就像一個頂級小醜一樣,阮萌萌再也待不下去。借機找了個由頭,哆嗦著唇趕緊跑了。
剩下陸則川一個人留在原地。
門衛從崗亭裡很快出來,告訴他:“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您提供的資訊和我們輸入的資訊確實一致。但我們這邊的住戶資訊,也就是1802的陸先生有過備注,這資料上面明確地顯示,十點以後,他的公寓裡不允許任何人進入。要不,您和他打電話試試?”
艹!
誰還有閑情這個時候打電話?
他的老婆……當然現在已經不是老婆了。
他的前妻,目前很有可能就在這個公寓樓上,和他的叔叔共度千金一夜!
陸則川強烈要求:“我現在就要上去。”
門衛一臉“不好意思,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規定就是規定”,攔著他不讓入內。
沒想到一點情面都不給,陸則川的臉色一緊,只能妥協地從兜裡掏出手機,僵著手指,找到那個刺眼的號碼。
……
顏舒月被陸弈然扶回房間,他家裡有鐘點工,每週三和週五的白天,會來打掃一次衛生。
這個次臥之前被收拾過,正值夏季,冰蠶絲的涼席都被鋪得好好的。
顏舒月被放倒的瞬間,故意勾一勾他的脖頸。
貼著她的胸膛,他差點倒在她的懷裡。
若有似無的氣息吹拂在他的臉上,陸弈然收緊下頜,把她的手往旁邊挪一挪,微皺著眉,調整好她的姿勢。
錯失第一次良好的機會,顏舒月心道真是個呆子,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也不知道禽獸一把。
她側著身,呼吸時輕時重。
陸弈然藉著月光,打量她的睡顏。
感覺她睡得極沉,應當是酒勁上來了,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清醒。
陸弈然略略鬆了一口氣,轉身,踩著室內拖從房中走出去。
他的身上還殘留著她的香氣,那香味混合了許多種不同的味道,有酒味,有洗發水的味道,還有尾調很柔和的類似百合香的香水味。
陸弈然在客廳的沙發裡靜坐很久,真的很久,抬頭看一看掛在牆頭的鐘表,時針正指向一點鐘。
手機扔在桌上,好像有震動聲,他沒仔細聽,低著眼,望向自己的指尖,那裡有被她舌尖輕觸過的痕跡。
抬起手指,撫在唇邊,輕輕一含,陸弈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等反應過來時,已經咬著這根手指半天。
他渾身一震,徒然頭疼了片刻。
不管怎麼說,顏舒月都還是他的侄媳婦,反正時至今日,種種一切,全部都是他做的一場壞事。
陸弈然想要沖一把澡靜一靜,走進衛生間裡,脫掉身上所有衣物,鑽進淋浴房裡。
水聲淅淅瀝瀝地淋在他的身上,一直在腦袋上沖刷,他的胸腔跟隨呼吸在起伏,兩隻手臂撐在馬賽克瓷磚牆上。
她的呼吸好像都能穿過重重牆壁,在水珠串成的簾幕下,像一隻無形的大手環繞住他。
陸弈然的頭發已然被淋濕,他用手撥弄一下,準備把水溫再調冷一些。
目前的溫度還不夠,不夠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