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顏舒月的房間的窗簾都是合著的,奚夏心裡堵得慌,那天之後就沒再找過她,也沒和她在微信裡說過一句話。
頭先石蘇來過顏舒月家裡做客,自來熟地與他加了微信,其實是石蘇單方面的要求,奚夏本不願意,最終還是妥協。
今天突然看到顏舒月在石蘇的朋友圈底下挨個點評,心裡更是煩悶,鄧一舟今天下午沒課,跑出來找他玩兒,奚夏回複一句:“沒心情。”
鄧一舟也是無奈,自從那次奚夏去“捉姦”以後回來,就沒見他哪天有過心情。
被奚夏的母親邀請進家門,兩個人一同走向他的房間,鄧一舟的手裡捧著個籃球,在手指間拋呀拋,和他說:“夏哥,場地我都聯絡好了,你今天真的不跟我去打球?”
“不想打。”奚夏兩隻手插著兜,莫名其妙的,腦海中晃過那天顏舒月騎在他的身上時,手指在他的身上游走,唇邊卻是掛著甜美的笑容。
——“我來告訴你,什麼是大人的世界。”
他目光一偏,落向地面,指尖在劉海處煩亂地揪了揪,鄧一舟瞧他這模樣,幹脆把籃球拋給他。
他伸手一接,如此輕松。鄧一舟笑著問他,露出一排白淨的大白牙:“夏哥,那一招,你還會嗎?”
會,當然會。
奚夏望著他,不說話,垂眸,找尋籃球的支撐點,很快手指找到那個支點,另外一隻手掌拍在籃球的球身上,球體在指尖飛快地轉起來。
他看向轉動的球體,冷不丁地問了一句:“一舟,我問你,什麼是大人的世界?”
哈?
鄧一舟奇怪地看他一眼:“我們已經是大人了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抬起眼,視線掃在他的臉上,與此同時,籃球從手中脫落,落向地面。
認真地,盯著鄧一舟,問:“一舟,你還是處男嗎?”
噗——
他們兩個人上樓的時候,奚夏的母親給了他們兩個一人一瓶冰鎮飲料,鄧一舟把籃球拋給奚夏之後,開瓶蓋喝了兩口,差點把飲料盡數噴到他的臉上。
飲料卡在嘴邊,又倒流回去,鄧一舟狠命噎了噎,奚夏繞到他的後背,替他拍一拍,他才好受許多。
鄧一舟手背捂著嘴,咳嗽兩聲:“夏哥,你問這個幹什麼?”同時飲料往嘴裡送去。
奚夏略挑眉尖,彷彿將要說出口的內容,讓人很難以啟齒,也著實是讓人覺得羞恥,他聲音很低,幾乎是慢吞吞的:“我是啊。”
鄧一舟望著他。
半天,“噗”的一聲,終於還是沒能忍住,將飲料盡數噴在他的臉上。
……
從冰箱裡撈出昨天和李嬸兩個人研究出來的芒果盒子、豆奶盒子等,顏舒月找了一個紙質的購物袋,將幾份盒子一一放入進去。
出門前特意在衣帽間裡轉了一圈,來到這個世界也有不少天數了,從網上還有一些實體店,顏舒月置辦了不少顏色比較鮮亮的衣物。
夏天以至,熱風從視窗拂過,吹在身上,她換了一件嫩黃色的長袖防曬衣,裡面是白色字母短t,配上一條冰絲質感的褲裙,對著鏡子,她把長發梳成一個高位馬尾,伸手拽了拽,馬尾以下的頭發,被拉出一個蓬鬆的弧度,顯得後腦勺的輪廓,更加柔美。
她提著購物袋,經過一樓廚房的時候,和正在忙活的李嬸打了一聲招呼:“李嬸,我去隔壁家看看奚夏。”
李嬸從廚房裡出來,就被那一雙筆直修長的晃得一怔,都這麼久了,每每看到顏舒月外形上的變化,李嬸都要驚嘆一番:“小月,你今天是不是還有其他約會?”
自從那天顏舒月“教訓”過顏永銘以後,李嬸就覺得這丫頭確實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首先是思想上的進化,她很欣賞顏舒月現在的生活態度,恨不得她趕緊找到一個比陸則川帥,比陸則川高,比陸則川有才的男人,打爛陸則川那張臉。
顏舒月輕輕“嗯”了一聲,如果在奚夏的家裡一日遊,也算約會的話,那就是算吧。
走出門,奚夏家就在隔壁,兩分鐘不到的距離,顏舒月慢步走向他家門口,按響門鈴。
……
奚夏正在樓上衛生間洗臉,聽到母親在樓下喊他:“夏夏,舒月過來找你了。我讓她上樓了啊。”
他登時心裡一緊張,準備說“她怎麼來了”,就聽母親在樓下客客氣氣地笑著說話:“來就來嘛,帶什麼甜品過來,下次不要再這麼客氣了,都是鄰居,你跟夏夏兩個人從小一塊兒長大,上次他被交警大隊抓去的事,還麻煩你們家了。”
奚夏的眉梢一挑,正好鄧一舟也從房間裡走向衛生間來找他,聽到樓下的談話,也很困惑:“夏哥,你上次被請去局子了?”
去去,什麼局子!奚夏斜睨他一眼:“是交警大隊。”
鄧一舟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