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夏開車載著顏舒月。
顏舒月的手輕柔地按在他的腹部。
她從後面環住他的腰身。
兩個人的距離拉得如此之近,以至於顏舒月的胸幾乎完完全全貼在他的後背上。
他動手勾住她的肩,兩個人順其自然地走進老顏家的門,看起來像是真正親密的一家人。
而此時此刻,奚夏突然用手輕敲他的車窗。
顏舒月下車,他的指腹,輕輕滑過顏舒月的嘴角。
陸則川越想越鬱悶,越鬱悶就越沒法及時解開安全帶,莫名有點手忙腳亂,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焦急的時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兩個人,四目一直相對,全然忘我地在深情對望?
半天之後,他終於得以脫身。
一解開安全帶,連陸則川都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表情是什麼樣,只覺得喉嚨發癢,口幹舌燥。
“砰——”的一聲,幾乎是用盡全部的力氣,將車門狠狠地閉合上。
陸則川邁著一雙長腿,臉色幾乎是烏雲罩頂地來到他們兩個人的面前。
奚夏已經不知不覺中將手掌抽了回去,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收回去,就是覺得太過突然了。
陸則川先是望著他,而後又將目光轉向顏舒月。
奚夏是緊張,估計還流連忘返著顏舒月手心的溫度。
顏舒月則是一臉愜意坦然,彷彿剛才的事只是一個小小的誤會罷了。比如說,很有可能是陸則川一時眼花,看錯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陸則川氣悶了半天,差點伸手指著奚夏,想問是怎麼回事。
顏舒月先笑眯眯地問:“小夏,你是夜跑才回來嗎?”
她看到奚夏身上全套的運動裝備,手機也被裝在特殊的腰包裡了,頭上兜著輕薄開衫的連衣帽,黃色的款式,好像是喬丹鞋的忠實粉絲,今天穿了一款紅色的限量版。
奚夏才把帽子摘下來,額角確實是濕了一片,還有豆大的汗珠從他臉頰邊滾過,奚夏揚著唇說:“對,剛剛夜跑回來,正好就看見你們倆在車內……”
在車內也不知道要做什麼的樣子,被說成是即將離婚的這個名叫陸則川的老男人,把手死死地按在顏舒月的手上。
他也略微揚著眉,有些不爽了。
奚夏把目光轉向陸則川,笑著說:“大叔,你不是快要和月月姐離婚了嗎?”
陸則川略微一怔,系統君也跟著笑岔氣了:大、大叔?
估計陸則川惱的也是這件事,盯著奚夏看了片刻,嘴巴一動,冷著聲音說道:“小學生還是不要晚上出來跑步,說不定會遇到狼外婆。”
系統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學生,狼外婆,什麼鬼?
顏舒月也想知道什麼鬼,她無語地看著兩個人。
奚夏聽了之後,目光裡好像都竄出一股火氣。奚夏生得矮,這是天生的,遺傳他的父親,沒有辦法,初中的時候全家都盼著他長高,為此奚夏不惜花時間和功夫練習打籃球,每天都喝不喜歡喝的牛奶,逼著自己多做運動,然而收效甚微。
到了高中以後,他的身高也只停留在一米六五,是高二時期,好不容易竄起三公分。
就是這三公分,也只是雪中送炭,錦上添花罷了,奚夏甚至吃過補鈣的營養品,都沒有任何的作用,所以他平時最介意的是別人嘲諷他個子矮的事。
“大叔。”奚夏抬臉笑了一下,陸則川長得高了不起麼?還是一個快要和顏舒月離婚的老男人。
奚夏的眼神意味不明,其實是皮笑肉不笑,告訴陸則川:“你都快要成二手的了,就不要老來纏著月月姐了,趕緊的在協議上面簽個字,這樣月月姐也好脫離你的魔掌,找到一個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