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光掃過棋盤,白子已然佔盡先機,即將勝出了。
地處蛇山,仙魔盡皆寸步難行,我也不怕潤玉往外傳遞訊息什麼的,於是我搖了搖頭。
潤玉深吸了一口氣,冷笑道,“很好……很好,一個個的,全都是這樣,敬酒不吃吃罰酒!”
隨即他側過身子,拍了拍手,我正驚疑不定,便見剛剛的青衣女子急速入內,踱步到潤玉的身邊行了一禮。
“鄺露,本座吩咐你的事辦的如何了?”
“回殿下的話,奴婢已將訊息傳迴天庭,半個時辰後若是殿下沒有訊息傳回,臨淵臺的天將便會將廢後荼姚提至九霄雲殿受冰封之刑。”
姚兒?!潤玉你……好好好,當真不愧是太微教出來的孩子,心狠手辣睚眥必報簡直和太微如出一轍!
“……潤玉,你究竟想幹什麼?”
潤玉冷笑一聲,卻是朗聲道,
“廢後荼姚,竟敢以新任天後安危為憑,擅自誆騙天帝前往蛇山,意圖複闢,其罪當誅!本座不過稍有懲罰,小懲大誡而已,廉晁殿下對本座的處置,有何不滿嗎?”
語畢,潤玉竟還低笑了一聲,接著道,
“廉晁殿下可能還有過不知,想當初,廢後荼姚為了拆散我和覓兒,已經將自己的一身修為盡數傳給了鳥族的前任族長穗禾,而今靈力低微,也不知冰凍九尺的冰封之刑,這荼姚究竟是熬得住還是熬不住呢?”
我卻是看著這個在我對面淡然微笑的男人,四肢百骸都變得冰涼徹骨。
他居然已經查到了,知道我戀慕姚兒多年,從來不捨得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既然這件事都已經被他了解,而姚兒又在他的手中,現下裡我……無疑是在做困獸之鬥罷了。
如此一來,就算是玄穹之光是我的命又如何?姚兒的命和我的命,我怎麼捨得選我自己的命呢?
再看著面前的棋盤,恍然發覺自己已被黑子層層包圍,早已無甚贏局之望了。
不過須臾,我便直接認輸。罷罷罷,反正論陰謀詭計,我何時曾贏過。
“好了,這局棋是我輸了。陛下雷霆手段,打蛇七寸,廉晁佩服。”
“不過,這玄穹之光乃是世間至陽之物,消融世間一切容器,哪怕是靈力高強的上神真身,也僅能承載三個時辰,卻不知,陛下是打算讓誰來承載此物呢?”
聽聞此言,青衣女子鄺露擔心的望向潤玉,連旁邊的紅衣女子也是一臉憂色。熟料潤玉卻是淡然一笑,一揮衣袖繼續道,
“……自然是……勞駕廉晁殿下與本座等一起回趟老君的兜率宮了。”
我一時氣急,怒聲道,“你……”
天帝眸色一閃,頗有興致道,“莫非……廉晁殿下是想讓荼姚來裝?也不是不可以……這樣的話,我們回去的時候就需要加快……”
“好了,”我瞬間打斷了潤玉,“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如此甚好。”
潤玉卻是松開了他不知何時便已緊皺著的眉頭,展顏道,
“如此甚好,那不知廉晁殿下……可還有什麼需要收拾的東西?救人如救火,耽擱不得,若是沒有什麼必要的東西,不若我們現下裡就出發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