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規定天下所有的父母都必須愛自己的孩子並且為自己的孩子無私奉獻呢?若果真如此,那些被遺棄的,被忽視的孩子又怎麼說?許多父母並沒有做好為人父母的準備就當了父母,可是連他們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呢,又怎麼能期待他們給予自己孩子最好的照顧?”
“一個人連自己都沒有活明白,又談何養育一個新的生命,帶他認識大千世界?你可以說這些選擇遺棄自己孩子的人不配為人父母,但你無權幹預他們的選擇。”
“所謂的父母,是那些對你真心愛護陪你走過漫長歲月的人,真心實意的養育之恩大於毫無意義的生身之情,我向來這麼認為。”
“今日我父親並非故意將我遺棄,現在又一片拳拳愛子之心,我有什麼理由不去愛他?要知道,有人愛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啊。”
是啊,有人愛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啊。我這一生,為人忽視被人鄙薄,所擁有的愛和善意猶如沉沉夜幕中的點點繁星般稀有珍貴,就算明知道我母親的愛可能帶著利刃和烈火,我也不可能放手!
現在想來,那可能是我一生對未來期待最多的時候,滿滿的,都是對未來的希望。
我依舊保持著自己夜裡布星順便給覓兒守夜,白天裡抽時間去洞庭湖,無事便呆在省經閣裡的節奏日複一日的等待著。
時光如水一般靜靜流逝,很快,便到了覓兒的十七歲生辰。
我打算偷偷下凡去看她,一方面我總是對於天後給她安排的這場劫數放心不下,另一方面……我私心裡並不願意她愛上別人,盡管這個人可能只是她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之所以選擇十七歲這個時辰,是覓兒給我的建議。按照她的說法,一個男人不要太早出現在她的生命裡,以免被她當成是父親和哥哥的備選。也不要太晚出現在她的生命裡,以免被她發展成至交好友。
十七歲是一個剛剛好的年齡。
她初初見我的時候極為驚訝,驚訝中帶著難以抑制的驚豔。
與她最初相識的場景對我而言更像是一場華麗而又溫暖的美夢,我沉醉其中並沒有注意到她對我的反應。
而現在我注意到了,我想,可能一見鐘情的並非是我一人。
我一直都不知道那種和她在一起,彷彿全世界都變得溫柔美好,好似整個心靈都平靜愉悅的感覺叫什麼,直到我誠心的用這個問題請教了凡間的覓兒。
覓兒說,這種感覺叫做,甜。
我想,覓兒說的是對的。
我這一生,所有的甜,僅有的純粹的甜,都來自於她。
凡間的覓兒比之天界,要單純好騙許多。我說什麼她都願意相信,當我告訴她我是來找我未婚妻子的時候,她心碎的表情我可以記好久。
覓兒在聖醫族的工作好像比較繁忙,有好幾次我去找她她都在忙。
我也是後知後覺的才感覺到,她是在特意的疏遠我。
可這是為什麼?她不是喜歡我嗎?我去看她她為什麼不開心?
可我並沒有什麼能直接商量這件事的好友兄弟,於是我只能用最笨的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
那就是一直等,等到她忙完所有的事情,再和我說上幾句話。
我以前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天界的覓兒性情豪放開朗,卻對我的心情體貼入微,就算是生氣也會一第時間告訴我為什麼。
我從未試過這種一頭霧水全靠猜的情況,上次這麼為難還是我們並沒有互通心意的時候呢。
覓兒一向是個很有想法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