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嘖嘖搖頭,更不願意出去了,老舒倒是找著藉口跟林大舅二舅出去看農地了,自己呢?她低頭看了看林外婆睡了一小半位置的床,明智地爬了上去。
陳錦州拎著藥包回來的時候,舒曼正受到舒母的熱情關愛。
“你說說你,不是給外婆打扇子嗎?怎麼又打著打著自己都睡著了?還睡得滿嘴……”舒母看了眼舒曼嘴角邊流哈喇子的痕跡,忍不住就是一笑。
“你說她幹什麼,又不是一回兩回了。就是年紀再大,她也是我的囡囡,睡覺怎麼了?你問問那些小的,現在還有誰願意陪我這個老太婆睡覺?”林外婆起先是護著外孫女,說著說著就傷感起來。
所以說原主受到家裡的疼愛,被養得天真不知事也是有原因的。
“媽,您這是幹啥呢”林大舅媽尷尬不已,林老二夫妻可沒和林外婆住一起,雖說一個村裡的,也不算遠,但分家了的兩兄弟也沒有還住一起的道理。
林外婆這話說起來,不就是說自家的兒女嘛。
可這死老太婆不想想,這一把年紀的,身上不就是有股老人味,那還是說得好聽點的,其實就是死人味。
哪個小孩子能喜歡?
不過舒曼聞不到嗎?
她鼻子這麼靈,又怎麼可能聞不到。
但很多時候,是原主的一些預設想法在影響著她的某些行為。
“幹啥?我可沒幹啥,就想著還好曼曼不嫌棄我這個老太婆,哪天沒地方去,我就去東北投奔我外孫女去。”林家外婆氣呼呼地說道。
“你這個婆娘,又瞎搞什麼了?”林老太這話一出,林家兄弟哪能不知道定是婆娘又在老孃面前說糊話了。
這個時候林二舅也清醒,心知肚明自家婆娘肯定也有份,否則老孃也不會當著妹妹妹夫的面就這麼說出來。
老太太這是不滿,也是在敲打兩個兒子呢。
舒父也是明白,可還是有些尷尬,只是這個時候,她說什麼都不是很妥當。
“媽,錦州回來了。”舒曼的話,讓場上的尷尬瞬間瓦解。
“這是什麼藥?怎麼拿回來了?”林大舅媽才說完就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嘴巴,索性周圍沒什麼人在意她。
松氣之餘,心裡忍不住埋怨林家外婆剛才這麼不給自己臉面。他不過是說了一句孩子要結婚了,既然小姑子拿不出錢,家裡的錢要拿來準備彩禮,到時候就不能翻建新房了,就想老太婆把她的屋子讓出來,反正她年紀大了住哪裡不是住,況且做長輩的哪有和小輩爭的不是?
林大舅媽氣鼓鼓地。
舒曼餘光瞥了一眼,就朝陳錦州走過去。
兩個人也算了解對方了。
至少舒曼覺得有時候這個人什麼都不說,就這麼看著,也能知道對方心中的不平靜。
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當時舒曼根本沒有進屋,據說是牛尾叔不喜歡。
哪怕林家很太平,但一般情況下,他都不讓女人進屋,就算真的有女患者求她診治,也必須許多人在場的情況下,才肯出門去村裡的小診所看。
別人家裡或是自己家裡,那都是不行的。
舒曼憑借原主的記憶知道這些,剛才這才沒有跟著進去。
“身體上有一些暗疾。”陳錦州回來的時候已經想好藉口,他受傷的是膝蓋骨頭,其實現在癒合地也差不多了,不然他膽子再大,也不敢拿自己的腿去瘋。即便不知道原因,但他身體的強悍的確不同別人,就連恢複力也是驚人的,似乎這一點和陳父是一樣的。
或許這也是為何同樣是拼軍功,陳父總比別人快一些,畢竟身體是本錢。
“那就好。”舒曼沒做多想,事實上她也覺得應該是一些暗疾,哪個當兵的沒有,特別是陳錦州這樣的,有時候受傷卻因為身份特殊明面上根本不能得到很好的治療,想來身上的這些問題只多不少,別看現在看著生龍活虎,誰知道底下有多少隱患。
這或許是舒家父母真正把陳錦州帶來的原因吧。
他們不知道陳錦州背後做的一些事情,可想著當公安的,也是出生入死,說不定身上就有些問題,自然是早發現早治療。
這也恰恰說明,舒家父母哪怕沒有立刻接受陳錦州,但在行動上已經默默為舒曼掃平一些障礙。
回去的路上,是舒母和舒曼坐在一起的,旁邊一起的還有劉小鴨。
本來是想讓劉小鴨同舒父一起坐,但看到她流露出害怕的樣子,舒曼有些無奈,怎麼一下子好像自己成了棒打鴛鴦的人。
她當然不能這麼做,只好讓劉小鴨坐在她旁邊,至於舒母的想法,舒曼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