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幾年後迎來改革開放後,一切就不同了。
農民可以真正進城去打工,可以去創業,不用死命地在土地上找出路。
火車靠站的動靜,讓舒曼回過神來。
包廂裡面的人還沒有出來。
舒曼敲了敲門,聽到裡面的說話聲音,正覺得好笑,面前突然站了一個怯生生的人。
是個長得比較漂亮的小姑娘,眼睛裡透露著急切,大概就舒曼胸前,正用手比劃著手勢。
是個啞巴?
舒曼剛想說話,袖子就被猛地拽住,對方眼裡的哀求更甚,看向舒曼背後的表情更是惶恐不安。
舒曼扭頭看去,就看到一個兇神惡煞的人,正越過人群往他們這邊找了過來。
舒曼的位置正好把小姑娘的身影擋住,那人目前還沒有看到。
不過的確實在找她嗎?
舒曼低頭思考,拽著她袖子的手顫抖地更加厲害了,眼淚也瞬間落下。
“曼曼?”包廂的門開啟,舒安手裡端著髒水,皺著眉頭看著一切。他先是看向那個小姑娘的手,然後怔了怔。
舒曼嘆了一口氣,反手把人推進包廂裡面,躲在了舒安的右手邊。
“請問?”那男子終於過來了,本來看到舒曼一個女通知正想詢問,驀然就看到肅臉不悅的舒安,而包廂裡面似乎還有個男子。
那人猶豫了一下,目光往裡面掃了一圈。
“什麼事情?”舒安冷聲問道。
那人忙擠出一抹笑容問道:“我那妹妹不見了,她是個啞巴,聽人說往這邊跑過來……”
“說什麼呢?快進來。”陳錦州不耐煩的聲音響起。
舒曼應了一聲,轉身的時候鼻子皺了皺才走進車廂,到自己的床鋪上拿起一個保溫盒,一開啟就是鹵蛋的香味,不只是如此,手裡還拿了一個山楂罐頭。
門外的男人見此目光閃爍了一下。
舒安啪地關上門,面無表情地看著對方:“讓讓。”
那人應了一聲,走出去幾步,又回過頭,只看到舒安離開包廂的背影。
猶豫了好一下,想著對方能住在硬臥車廂裡面,還是個四人間的,心思湧動了一下,才緩緩離開。
包廂裡面,舒曼猶豫了一下拿出一個之前用來裝生煎包的飯盒,那已經用水沖過了,但還是有點油。
這水一到上去,就看到油花。
舒曼嫌棄地要拿出去倒掉。
“給她。”陳錦州說。
舒曼一怔,發現那小姑娘眼底的渴望,而她的目光是落在自己手裡的飯盒。
她恍悟。
可能這對她來說是油膩膩的,但對平時不沾油水的人來說,卻是上等的補品。
舒曼很想說自己還有很多生煎包,吃食更是不缺。
但還是忍住,把手中的飯盒遞過去。
舒安回來的時候,手裡提著一小袋的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