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舒曼只是吃撐了,又想留著一塊晚上再細細品嘗。
吃過飯後,陳錦州拿著飯盒出去外面的洗手房洗了洗,又拿著錢出去外面的副食品店裡,拎了一個山楂罐頭回來。
這個時候的病房裡,白玉英已經在了。
同她一起的,還有一個儒雅溫和的男人,說著話也十分有腔調,聽著很舒服,從小姑娘臉上不自覺揚起的笑容就能發現。
陳錦州的危機感再次冒出,敲了敲門表示自己的存在感。
裡面的三個人齊齊轉頭看向門口。
白父瞳孔猛地一縮,又若無其事地笑了笑,問白玉英:“這就是你說的陳公安吧。”顯然在這之前,白玉英身邊出現的人已經被白父知道。
只是如今才是貨對版人對臉。
“你好。”陳錦州走進病房,目光在舒曼身上看了一眼後,平靜地朝白父伸出手:“我是陳錦州。”
白父微微一笑:“你好,我是白玉英的爸爸。”說著轉頭對舒曼道謝:“玉英這陣子多虧了你們的照顧。”
舒曼慌張擺手,心裡還有些小愧疚:“不是的,其實是玉英姐姐一直在照顧我。”當然照顧是相互的,感情也是如此,但舒曼還是知道她不及她們許多。
當然她現在怎麼緊張是有原因的。
看過上海灘嗎?
這個白父容貌就是個儒雅版的周潤發啊,當然五官更加秀氣一些,他周身散發出來的就是那種世家子弟的氣質。
“爸爸,我不是跟你說了嘛。你跟舒曼不能太客氣,一客氣她就坐立不安了。”白玉英抱著白父的胳膊整一個小女兒家的姿態。
舒曼忍笑,心裡也由衷地為白玉英高興同時也為書中白父的遭遇感到悲傷。
作為一個男人事業成功,嬌妻幼女,意氣風發時,一遭受到打壓,妻亡女兒後面也沒了,那些藏起來的家産最後也被人連根帶皮的挖出來。
他倒是還活著,卻被有心人設計變成一個心盲眼盲的人,茍延殘喘地到了改革開放後,可又如何?他什麼都沒有了,不知道作者是什麼心態,別人的事情從來都是一筆帶過,往後就再不曾出現,倒是白父這個人卻是出現在女主跟隨男主去往京城,正式進入上流圈子舉辦宴會的時候。
當時白父在外面圍著宴會場所走了一圈又一圈。
一個瞎子磕磕絆絆地,卻非常執著,又不知道他在執著什麼。
後面再出現,就是護城河上一具形似的屍體。
“你啊。”這個時候的白父在經歷許多後依然並未被生活打到,聽到白玉英的話寵溺地拍了拍她的手。
“我就叫你舒曼吧,你好好養傷,什麼都別怕,什麼都會好起來的。”他對國家和社會還是有信心的。
這一次過來,一來是見一見白玉英嘴裡常唸叨的小姑娘,二來也是來道謝和道歉的。作為大商人,白父是知道自家能把白玉英弄回上海,是自己和革委會一起其他勢力做的交易,為此他要把白家藏著的其中一個據點交出去。
可也是真正承了面前這個小姑娘的情。
白父是想來做出補償的,有些事情白玉英沒辦法去做,當爸爸的卻是要為女兒做好一切,讓她無後顧之憂。
白父還有事,要帶白玉英離開。
他這次來,同樣是時間緊迫,就得趁機去把白玉英的事情定死了,讓沒辦法再改變。
原先,他還有些擔心,現在嘛。
白父笑了笑。
“你去送送伯父他們。”舒曼自己想去送,被攔下,只能使喚起陳錦州。
陳錦州點點頭,目光沉沉地放好飯盒後,走了出去。
再回來的時候,臉上已經掛上笑容。
“這麼高興?”舒曼奇怪地看著陳錦州。
陳錦州笑道:“當然,不過最高興的應該是你才對。”
舒曼一愣,繼而爆發出喜悅:“可以出院了?”她一直覺得自己好得差不多了,但不管到哪裡都有面子功夫,也或許是自己當時被送入醫院的時候太慘了,一直被強制留在醫院裡休息。
舒曼早就呆不住了。
她突然有些想念學校裡的學生們,紅旗村的山山水水那裡的人們以及自己那間小房子。
陳錦州趁她高興不已的時候,過去幫忙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