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州心髒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他本不想這麼早捅破兩人之間的紙窗戶,可小姑娘出事的時候,陳錦州心裡生出的恐懼讓他不能再等待了。
雖然這樣的自己,有些,嗯,人面獸心?
披著狼皮一心只想把小白兔叼回窩裡的陳錦州,覺得自己顧不上那些了。
舒曼嘴唇有些幹,不由伸出舌頭舔了舔。
陳錦州咕咚一聲,慌張地捧起搪瓷杯喝了起來。
舒曼慘不忍睹地看著他。
陳錦州一張臉皺巴巴地扭曲在一起。
舒曼忍不住大笑:“那是我的藥。”不是西藥是中藥的那種,苦巴巴的,舒曼不愛喝,一直放在那裡不動。
“你都聞不到嗎?”那麼苦的味道?
舒曼狐疑地看著陳錦州。
陳錦州低下頭,訕訕地把杯子放回去,不自在地說道:“我,都習慣了。”
“嗯?”
“沒什麼?”陳錦州擺擺手,扯了扯唇角,看著舒曼說道:“不考慮考慮?”
舒曼愣,幾秒後笑道:“那我考慮考慮?”
額!陳錦州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總有小白兔肚裡黑的感覺,至於實際情況,怕是要等有朝一日拆吃入腹才能知道,那小肚皮是白的還是黑的。
……
“舒曼。”白玉英從病房外面進來,手裡捧著一隻搪瓷杯,裡面是滿滿的紅糖水。
舒曼已經說不出拒絕的話,端起來往一邊幹淨的碗裡倒了一半,又把搪瓷杯給白玉英。
白玉英心不在焉地捧在手裡。
舒曼愣了愣。
從自己醒過來第三天後,杜鵑也就回去了。她還要當掃盲班的老師,若是自己在鎮上還好,她還能騎車來回,可在縣城,到底不方便,最後還是回去了。
留下的就是白玉英,雖然醫院裡請了護工幫忙,但為了照顧舒曼,白富美也是著實體驗了一回辛苦勞工的經歷。
“怎麼了?”舒曼不有放下手中的碗。
“我爸爸過陣子要來了。”白玉英低著頭,似乎不敢看舒曼。
舒曼慢了一拍後笑道:“這是好事。”心裡卻隱約有些憂慮,顧長城倒臺,白叔沒事,白玉英暫時無憂。
但書上白家落得後面的悲催結局,顯然不是白玉英這邊一個原因,更有白家本身有把柄被人握在了手裡。
以白家的能耐,現在讓白玉英離開是太簡單容易了。
按照時間算,白父過來一趟,也是合情合理。
“舒曼,對不起。”白玉英突然道歉。
舒曼這一下子真的不懂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可能要走了。”白玉英說。
舒曼點頭,這事她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