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安全起見,石二寶也沒有耽擱時間。
趙成回去後,拿了錢。
石二寶搶過來,在手裡數了數,撮了撮牙花,嫌少。
趙成不理他,多看一眼,心裡就疼。
他存錢並不容易,在村裡教書是沒有工資的,只有工分,如今他又轉到土家坡生産隊,想要工分還錢地要年底了,又因為結婚,不得不拿出部分私房錢交到塗小月手裡,偶爾還得買點東西給塗小月的父母。
這麼一花銷,手頭上還存下二三十塊錢,已經十分不容易了。
家裡那邊,給了他結婚的錢後就再也不管了。
只是眼下雖心疼,但趙成更想早早把石二寶這個禍害送走。
張學亮眼前一黑,整個人就被套住,丟在地上,身上隨之傳來劇痛。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
面前突然亮了起來,張學亮勉強睜開眼睛看看看,嘴巴立刻被臭燻燻的東西堵上。
“我問你,楊渝渝呢?”
張學亮眼睛猛地睜大,怒紅著眼睛看著面前的人。
因為生氣,哪怕全身痛得不行,身子依然在打著擺子。
趙成看了好一會兒,問道:“他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石二寶掏出剪子,抵著張學亮的脖子後,取下了他嘴裡的臭腳布。這是他剛才經過一處院子,順手牽羊拿的。
張學亮看清後,臉都綠了,差點破口大罵,被剪子尖抵了抵,戰戰兢兢地說道:“兄弟,這可是要人命的,你欽輕點力氣。”
“屁,我問你楊渝渝人呢?”
“你和楊渝渝什麼關系?”張學亮狐疑地看著石二寶,他不知道石二寶其實在楊渝渝刻意帶領下遠遠看過他幾次。
若非親眼所見,知道張學亮對楊渝渝十分殷勤,出手更是大方,石二寶也不會對楊渝渝的話有信心。
“別廢話,楊渝渝人呢?她去哪裡了?”石二寶沒有陳錦州的本事,自然不知道楊渝渝坐上火車離開了,他只知道楊渝渝在縣城不見了,既然沒被抓住,那肯定是被張學亮藏起來了。哪怕回城名額無望了,石二寶覺得自己到現在這個地步,基本上拜楊渝渝這個毒蛇所賜,若是不從對方身上狠咬下一塊血肉如何甘心?之所以不一棒子打死,自然也是希望後續能從楊渝渝身上討到好處。
楊渝渝不算是非常聰明的人,但她為人有心計,最重要的是能對別人狠,不過張學亮很快就發現,楊渝渝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了。
“我哪裡知道她去哪裡了?這個賤人人跑了,卻把我和我叔給害慘了。”張學亮說起來滿肚子苦水,要不是那剪子還戳著他,準能唱作俱佳地表現一番。
事實上其實也是差不多。
顧長城一倒臺,為了快速掌權,主任可謂是下了狠力。
明顯是顧長城黨羽的人,直接被連窩拔起,原本張學亮的叔叔還沒有到顧長城心腹裡面,使使勁力氣哪怕以後當不了實權管事,可也不至於被踢出革委會,偏偏因為楊渝渝的事情,兩叔侄現在都沒了工作。
等他們醒悟過來,想找回楊渝渝將功補過的時候,才發現楊渝渝給的所有資訊都是假的,只除了讓他們幫著偽造了介紹信離開。
而楊渝渝離開的同時,偷拿走張學亮大部分的錢不說,就是張學亮的叔叔那裡也損失了好幾百塊錢。
“兩位大爺,兩位好漢。我真不知道楊渝渝去哪裡了?我比你們還想找到她那?你們是不是認識她?”張學亮半是真心半是試探地問道。
他倒是想拼一拼喊上一嗓子,把人喊過來,但面前的兩個人確實有備而來,臉都蒙上不說,就是口音也怪怪的,像是刻意弄出來混淆他的。
當然張學亮也是真的恨極了楊渝渝。
石二寶一張臉都快白加黑了,他陰沉地說道:“我不信。你當時都給楊渝渝買手錶了。”那可是130多塊錢呢。
“天地良心,我真是給騙了。”石二寶不說還好,他一說,張學亮就倒垃圾地說道:“那是她說讓我給整的彩禮,就是介紹信,也是要回孃家同父母說一聲我們兩個人的事情,至於偽造的原因,她說她們生産隊的隊長對她有歪心思,她不願意。”
“這話你也信?”趙成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