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態好,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總比有些人住窯洞、住破草房住牛棚來得好,更有聽說一些知青直接住在豬圈的旁邊呢。
能在紅旗村生産隊,有這麼一處屬於自己的小房子,舒曼已經非常滿足了。
日子過著過著就過去了嘛,不管怎麼樣都是往前進的。
就像孫虹和李三達的婚事,在李老婆子親身上陣的作妖下,李三達又一天天堵在知青點裡,終於傳來了訊息。
舒曼跑去知青點看熱鬧。
看到她兩手空空的,白玉英大笑:“你就這樣過來了?”
舒曼無辜臉:“我跟她不熟。”有關系也就是那點仇恨了,她不用猜就知道孫虹肯定把她們恨死了。
既然註定沒辦法交好,何必在她們身上浪費錢財維呢。
杜鵑聞言默默地把一個網兜塞回櫃子裡。
白玉英嗤地笑了:“早跟你說了,不聽。就你蠢。”
杜鵑討好地笑了笑。
她不過是覺得孫虹可憐了些,又同是知青,且別人多少都有給了,自己也就給一些。
她這樣的想法,白玉英其實不太喜歡,但看她有錯知道改,哼哼兩聲就和舒曼八卦起來:“那一位可是大出血,給了十塊錢的隨禮,還把腳踏車借給孫虹結婚用。”說是借,誰知道進了李家能不能出來,就李老婆子那性格,怕是難得很。
“不過她不借也不行,李三達天天堵在屋裡,誰都別想好過。”楊渝渝不得不出面安撫宋紅,這腳踏車也就忍痛借出去。
“總歸是她們心想事成了。”舒曼神情淡漠。
一個想媳婦,一個想搞事,一個強出頭,眼下的局面是她們應該承受的。
舒曼有時候會心軟,但大部分的時候十分冷漠。
況且這事,又不是自己弄的。
人家自己折騰出來的事情,外人何必去覺得可惜呢。
舒曼這樣想著,等到成婚那天,因為是特意挑了週六,也就被白玉英拉過去繼續看熱鬧,杜鵑則是避嫌沒有去。
雖是喜事,李老婆子並未大辦的意思。
李家院子前面倒是有不少人,不過都是看熱鬧居多,偶爾裡面幫忙的幾個人都是李家本家親戚,這是不幫忙不行,不得不幫忙的那種。
白玉英同舒曼站在一起,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瓜子遞了過去,低聲說道:“這一點都看不出辦喜事的樣子。”
就算不掛紅不放鞭炮不辦酒席這些,但好歹臉上要掛點笑容,結婚畢竟是大喜事不是嗎?可就是一力促成這件事情的李老婆子,也只是板著個臉不高興的樣子。
舒曼抬頭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後,發現幾米外喜子正看著自己,略微愣了一下,朝他招了招手。
喜子跑上前。
舒曼把手中的瓜子遞了過去。
喜子高興地喊道:“舒曼姐姐發瓜子了。”
話音剛落,好幾個小孩子就跑過來。
白玉英手忙腳亂地往口袋裡摸瓜子,可就是這樣也不太夠。
她帶的那點瓜子就是足夠自己和舒曼嗑的,好在新郎和新娘子的到來,終於解了他們的為難。
李三達推著腳踏車,孫虹坐在車後座,兩個人一個面無笑意,一個好像死了爹孃,反而是身後跟著的李二達和楊渝渝臉上多少擠出一些笑容。
頑皮的小孩子擠了過去,討要喜糖。
李老婆子從外面跑出來:“去去,叫花子要飯呢,要奶找你們娘去。”
這話一出,周圍看熱鬧的大人臉色都不太好看,但到底顧念什麼,只把孩子們叫回身邊,倒是孫虹一張臉黑了又黑,幾次看向楊渝渝又忍耐下來。
“真是報應。”舒曼和白玉英身後傳來一聲冷笑,扭頭去看,都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