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想著無聊,就陪著來看看。
這一看,就更有趣了。
……
門開啟了,舒曼懷裡抱著睡得香甜的春花。在白玉英的糕點糖果攻略下,春花自然是很快被拿下。舒曼過來的時候,人就睡著了。杜鵑手裡拿著白玉英友情贊助的手電筒,面上是深深的愧疚,哪怕先前在房裡舒曼勸過對方。
“我來吧。”陳錦州丟下還有半截的香煙,腳跟撚了撚,上前就要接過春花。
舒曼嫌棄地看了她一眼,繞過他就走。
“她這是不好意思呢。”接抱孩子的動作很容易有肢體接觸的,杜鵑不得不替舒曼解釋,猶豫了一下手裡的手電筒塞給陳錦州,心裡想著都兩個人了,也不用自己送。至於那些想私下說的話,還是回頭再找舒曼。
陳錦州冷不丁地被這麼一塞,下朝杜鵑笑了笑。
杜鵑怔了怔,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扭頭就關上房門。
陳錦州摸了摸臉,又懷疑地看著已經走出去十幾步的舒曼,心中是極度的不解。這般想著,腳步卻是快速地跟了上去。
舒曼低著頭,邊走邊想著事情,並沒有注意到陳錦州是否跟上來。
在白玉英那裡,她縱然有千句萬句想要問她,可有杜鵑在,對方似乎有所顧忌並不願意說,也有可能她心裡就只是不想說。舒曼能理解對方事不關己的性格,就白天那句提醒已經是難得了,只是她想不通今天革委會的事情裡,楊渝渝或是知青點其他人都在這裡面扮演了什麼角色。
用杜鵑的說法,她是意外聽到楊渝渝和孫虹的對話,得知韓春梅因為對紅旗村生産隊不滿,要去縣城找革委會。
杜鵑聽到話,自然找藉口離開楊渝渝她們,一個人偷溜出鎮裡,趕回紅旗村。她運氣尚且不錯,有其他村的馬車搭了一段路,這才趕了回來。不過是張學亮等人是開著車過來的,也就是前後腳的事了。
可在舒曼看來,這個理由太站不住腳了。
韓春梅同她們一眼,都是才來東北,怎麼可能會認識縣革委會的人。可的的確確在紅旗村,同張學亮一起出現的是她。
張學亮這幫人可以說年輕氣盛的,聽到風吹草動就想出來批鬥一下。
但是顧長城呢?
從張學亮這些人的反應來看,事先對顧長城的到來是毫不知情的。
還有知青點的其他人,不說去鎮裡的楊渝渝一行人,原本應該呆在紅旗村沒有離開的曹成幾個人都是不在。據白玉英的說法,這幾個人晚飯的時候還在,差不多在張學亮等人進村前就突然沒了蹤影。
除了這些……
“你在想什麼?”突如起來的問話在耳邊響起,舒曼下意識說道:“我是在想楊……你們怎麼回來地這麼早?大娘說過張建設大哥要年前幾天才能到家呢。”可現在才臘八。
“哦,本來差不多那個時間的。在鎮上的時候,見到一個叫楊渝渝的知青,她認出張建設,又說了革委會的事情。張建設不放心,就一起過來了。”他們特別是自己本來是不願意在顧長城面前露臉的,可當時情況特殊,手中的木倉都上膛了
好在事情沒有往更壞的方向走去,陳錦州因此可以繼續埋伏下去。
“你當時膽子挺大的嘛。”陳錦州笑著說道:“那可是顧長城,你不怕?”
“怕,我腿肚子都在惦打架了。”舒曼顧忌懷裡的春花,輕哼了一聲:“我怕木倉。”話落又立刻反問:“你們不怕。”
陳錦州失笑:“他們兩個當兵的不怕,我肯定和你一樣的。”
舒曼撇嘴,心道這人可真不老實。
先前是沒有想到,可現在想起對方那手心的繭子可不就是和射擊館裡退役的特種兵一樣嘛。
摸過槍的人還怕槍?
騙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