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佳月笑笑,目光只落在他身上一瞬,一個漸漸明晰的猜想,慢慢浮現在她腦中。
“張寄?”陸長風玩味著這個名字,眉頭上挑。
“是。”
朱三滿面填膺,“爺,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連您的人都敢罵,小的當時就沒忍住,上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他還要再說,卻被王二擠著眼壓了回去,倆人出了屋子,朱三問他,“你攔我幹嘛?”
“少說兩句又不會死,爺知道了就行了。”
王二瞥他,“對了,小群姑娘有沒有事?”
“她能有什麼事!”朱三突然瞪圓了眼,“你問這個做什麼,難不成……”
正要問,陸長風已走了出來,一雙長腿一跨,就從兩人身側過去了,王二立馬跟上去。
“去把人給弄了。”
沒頭沒腦的一句,王二卻聽懂了,應一聲,便拉著朱三去商量對策。
陸長風一路快步到了棠錦軒,只見人怔愣愣地坐在榻上發呆,連他進來了也不知,一雙好看的黛眉皺著,似乎想不通什麼事情,往常清淩淩的眸子半垂著。
他心裡一軟。
方才在書房壓下去的怒氣又湧了上來,額頭青筋跳著,又怕嚇著她,眉眼裡都是壓抑的忍耐。
漆黑如墨,蘊了一團他自己都難察覺的心疼。
“怎麼不說話?嗯。”
他開口,有些不滿地抬了她下頜,“平時跟爺這裡拽的二五八萬,生怕少說了一句掉塊肉,怎麼被人罵了就啞巴了?”
蔣佳月正在想事情,聞言眼皮都沒撩一下,“說什麼?他說的沒差,我又何必計較。”
這一下,徹底把陸長風心裡的火頭給激出來了。
已是秋日,夜裡寒涼,她話卻更冷,映著那清清淡淡的女子輪廓,叫他莫名就制不住。
他猛地低頭,俊郎的五官猛然放大,音色低沉,不知是氣那個不要命的張寄,或是氣自己,嗓子壓著,“合著在這兒等爺呢?急了?”
她由著人罵,就因為她是自己的妾室?便是再疼再寵,也沒用?
這小模樣不高興地。
他忽地又有些高興起來,連自己都說不清緣由,只想著到底不是以往寡淡的性子了,願意為著這些事,這些關於他和她的事難過。
陸長風勾了唇角,低頭輕輕在她發間嗅了嗅,落下一個輕有若無的吻來,“爺說過的話,必不會失信於你的。”
那薄涼的唇壓下來,一直輾轉著從發頂到了額角,又順著落在眼睫、鼻尖,蔣佳月恍惚了一陣。
其實並沒聽清他說了些什麼,但心底還是有什麼一直在往外頭肆無忌憚地流淌著,叫人滿足。
她兩頰帶了笑,要躲不躲地閃避,卻又每每被他眼疾手快地捉住。
不過這樣的小玩鬧,倆人都樂此不彼,鬧著鬧著,一個散了一頭青絲,眸子裡含了水,軟軟嬌嬌地看著他,粉面微紅,吐氣如蘭,胸脯急促地欺負著,貼了他火熱堅硬的胸膛。
一個眉目藏火,眸子裡亮著兇獸的光,盯著身下繳械投降的兔子,情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