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風聞言睜開眼,挑了一雙長眉,“爺說了,萃院裡你做主,銀錢自然也做的了主。
下次再有這種事,不必問爺。”
“可……” 可她沒有銀子,也沒有庫房的鑰匙。
陸長風想起這一茬來,原本早就想給的,卻每每被她氣著,倒忘了。
萃院裡零碎的用度向來都是千書去賬房裡支取的,這種喜禮卻是各房各院自己出銀子,沒有從庫房走的道理。
陸長風起身,她便停了手,看著他走到博古架前,從最上層摸出來一個錦盒,扔過來。
蔣佳月連忙抱住。
“開啟瞧瞧。”
“哦。”
她將錦盒放在幾案上,外頭並沒有鎖上,輕輕一按,鎖扣就“啪嗒”一聲開了。
開啟蓋子一瞧,裡頭再沒有什麼暗層,兩把鑰匙並厚厚一沓銀票,上面壓了兩個大金元寶,就那麼大剌剌地擱在裡頭。
蔣佳月呆呆地看了會兒。
她只不過是想問陸長風支點銀子,沒成想他竟給這麼多…… “喜歡?” 陸長風走過來,見她眼都直了,不禁好笑,故意道。
“沒、沒有啊!”蔣佳月搖頭否認,“那個,四爺,用不著這麼多吧?” 陸長風更好笑起來。
“你知道那些銀票是面值多少嗎?” 蔣佳月伸出兩個指頭,輕輕撥開金元寶和鑰匙,立時燙著一般縮回來,差點驚撥出聲,“一千兩?” 她壓低了嗓子,做賊一般,睜大了眼看著陸長風。
那裡最少幾十張銀票…… 陸長風居然這麼有錢! 而且就在她眼皮子上面放著…… 這、不怕賊偷也怕賊惦記啊,他怎麼就一點兒也不擔心? 原本不知道倒還罷了,如今蔣佳月看著眼前那價值幾萬兩的錦盒,心砰砰直跳。
難不成還要放回架子上去? 被偷了怎麼辦?會不會算在她頭上? 她嚥了口口水,趕緊將盒子蓋上,朝陸長風推過去,“還是您來吧!” “哈哈!”陸長風大笑起來,卻不妨被她瞪了一眼。
好似是讓他小些聲,別被人聽著了。
他也學著蔣佳月小心翼翼地模樣,將盒子再推回去,“把鑰匙拿了。”
蔣佳月看他。
“爺叫你拿就拿!”陸長風不耐煩地皺眉,她才重新開啟錦盒,將鑰匙拿出來,放在掌心握了。
“跟爺後面。”
陸長風當先朝前走去,蔣佳月不明所以,只得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他也不掌燈,徑直走到幾子後頭,將牆上掛著的前朝山水畫大師的生前絕筆一把扯下來。
蔣佳月一閉眼。
那可是張大師的手筆,不論其收藏價值,就是拿去賣,最少也是千兩起價的。
陸長風這個粗人,暴殄天物! 她睜開一隻眼,正要問他是不是仿品,卻瞧見陸長風不知碰到什麼東西,那畫後頭竟露出個空間來! 這是……暗格。
裡面有幾封信,信上壓了一隻錦盒,和博古架上的一模一樣。
蔣佳月一瞬睜大了眼,目光從暗格轉到陸長風臉上,好似看到他得意地勾了勾唇角。
他從裡頭拿出錦盒來,這次是鎖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