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喘籲籲的敗將頓時好似受了驚嚇一般,微微一個瑟縮。
身上已起了一片細細密密的疙瘩。
一股陌生的、難以言喻的瘙癢隔著皮肉骨血,彷彿來自靈魂深處,在她的五髒六腑中伸出一根細細軟軟的羽毛,輕輕刮碰著。
每一下,都是顫慄。
而每一處,都引起一陣動蕩,一股騷亂。
令俘虜想要擇路而逃。
蔣佳月身子一抖,瞬時就要逃離他的桎梏,無奈常勝將軍早有對策在胸,另一隻大掌繞過她的身子,落在她單薄的背脊上。
圍追堵截,不放過任何一個讓俘虜逃脫的可能。
這是一個思維縝密的將軍,她卻撞在他用怒氣、酒意編織的天羅地網之中,無處可逃。
越逃,羅網越收緊,最後只給她一點喘息的餘地。
蔣佳月的上身越過幾案,緊緊貼在他堅硬滾燙的胸膛中,急促的呼吸帶起的起伏,便叫那尚不夠雄威的山巒好似要掙脫大地的束縛,與他粗重的呼吸相撞。
一邊是柔軟,一邊是硬朗。
還太嬌嫩的山丘被擠壓回大地之中,又奮力掙脫,再被擠壓…… 也許這天地萬物,便是由這種不斷地摩擦爭奪而來。
既有些輕微的疼痛,又有奔騰跳躍的酥麻。
蔣佳月只覺得體內好似有一根細細的絲線緊緊纏繞住那早已不受控制、狂亂跳動的心髒。
隨著那摩擦和擠壓,時而緊致時而松緩。
她便被帶著一陣顫抖一陣舒坦。
這種感覺太陌生,也太誇張,令她不得不死死捏著拳頭,渾身氣力盡無,如同漂浮無根的水草,只能依附在大河奔騰不息的水面之上。
她兩手漸漸鬆了力氣,拽捏著陸長風的外袍,指望以此來恢複她的實力。
殊不知,越是依靠,便越無法自拔。
不消片刻,整個人已如同掛在陸長風身上的青藤,她仰著頭,眸中的大樹如此雄偉高大,彷彿只有攀附它才能獲得生長的力量,才能大口呼吸新鮮的空氣。
胸腔中早已失去了空氣,她像那被浪濤沖拍在岸上的魚兒,嬌嫩而沾染上陸長風鮮血的紅唇更為殷殷。
“嗚嗚……嗚” 弱者的悲鳴終於被強者聽見,意猶未盡地最後舔舐一口獵物,才大發憐憫地松開爪牙。
嗜血的眸子恢複清明,看著身下鮮美柔嫩的嬌人兒終於得到救贖,撿回了殘存的骨血,劫後餘生般大口喘息,他滿足地喟嘆一聲。
蔣佳月聞聲望去,只見他唇上有點滴鮮血殘留。
而她的口腔中,全部都是他的痕跡。
濃烈而醇香的酒氣,炙熱瘋狂的血味,還有那口舌交纏間,早已不分彼此的味道。
全部令她頭暈目眩。
那根緊緊撅住她的絲線,在他鬆口的一瞬間,突然收緊,最後像是失去彈性的牛筋,“砰”一聲斷裂。
無力。
蔣佳月的腦中炸裂出一片炫目的光彩,無助地失神片刻。
許是用了太多的力氣在追逃之中,她臉頰粉紅一片,眸中水光瀲灩,嬌嫩可口。
一處掙脫了桎梏,剩下的地方觸感便更為強烈。
那落在她後腰和背脊的大掌熱度驚人,隨著她呼吸帶起輕微的上下移動。
消退片刻的酥麻瞬間捲土重來。
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