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男子漢眨眼的功夫就好似長高了,臉龐也脫了孩童的稚氣,多了幾分堅毅,越發分明俊逸起來。
蔣佳月從屋中出來,他便撲上去,露出少年少有的嬌氣,抱著姐姐不撒手。
“姐,你怎麼回來了?” “怎麼,你不想我回來啊!”蔣佳月將他頭發揉亂,又去禍害蔣南秋的臉頰。
“哪有!”蔣南秋左躲右閃,眼眸亮晶晶地,“早知道你要回來,我就和夫子請個假,去村口接你了!” “不想上學就說不想上學,少拿了我做筏子!” 蔣佳月輕輕彈他額頭,“娘親呢?” “娘去洗衣裳了。”
“這個時候還洗衣裳?” 蔣南秋便挨挨蹭蹭地,不作聲了。
“月丫頭,你娘她是給別人洗衣裳,掙兩個錢呢!”鄰家嬸子便在一旁道,“你呀,趕緊勸勸你娘,她這樣沒日沒夜地做活,身子怎麼受得住。”
“真的?”蔣佳月看著蔣南秋。
難怪上次看見娘親,她氣色不太好,當時還以為是為著自己的事難過…… 蔣南秋點點頭,“我怎麼說娘都不聽……” “我知道了,你先去看看爹爹吧!江先生來了,正在給爹爹看診,我馬上就回來。”
蔣佳月丟下這一句,便往外頭跑去。
到了河邊一看,若香果真在低頭彎腰地洗衣裳,褲腳袖子都卷地高高的,露出比農家婦人白皙不少的膚色來,一旁的農田裡,有一兩個男子不時抬頭悄悄打量。
“娘!”她大喊一聲,偷看的男子立時把頭轉回去。
若香隱約聽見好似有人在喊,聲音竟有些像蔣佳月,不可置信地抬頭一看,果真是的! 她一時忘了動作,手上的衣裳便隨著水流飄飄蕩蕩要流遠了去。
“娘!”蔣佳月三兩步跑過去,趕緊把衣裳撈回岸上,笑著在她眼前晃了幾下,“嘿嘿,娘,我回來啦!” “你怎麼回來的?”若香緊緊抱住女兒。
“我和江先生一塊兒回來的!” “江先生?” “是啊!就是給爹紮針的那個江先生,他正在給爹看病呢!” 若香聞言,哪裡還顧得上衣裳,拉了蔣佳月就往回跑,“你這孩子,怎麼能把江先生一個人丟在家裡,快,快回去!” 蔣佳月笑嘻嘻地隨著她跑,“沒事,南秋下學回來了。”
“那也不行,他懂什麼,咱們快回去。”
母女二人又一路跑回去,待進了院子,蔣佳月早已累的不行,一張小臉兒通紅,呼哧呼哧喘氣。
若香卻一點兒事兒都沒有,徑直跑進蔣大郎養病的屋子,果真瞧見床前坐了個人,對著蔣大郎在做些什麼,蔣南秋站在一旁,不時幫著蔣大郎側身。
她頓時屏住呼吸站在那裡,不敢動彈分毫,生怕打攪了江先生。
耳朵裡腦袋裡全是嗡嗡地輕響,全然不知江先生說了些什麼,只見蔣南秋臉上倒揚著喜意,不覺就鬆了心神。
直到蔣佳月走進來,輕輕碰了她一下,若香方才一個激靈。
蔣佳月牽著她的手往前走,只覺得她掌心滑膩膩的,不知是河裡的水,還是出的汗。
若香一步步上前,心中既欣喜又擔憂。
倘或……大郎還不大好怎麼辦? 一家子的前程,可都在你一個人身上啊大郎!你可千萬要好起來…… 她憋著一口氣,在心底吶喊。
“江先生,我爹他……” 蔣佳月忽然的出聲詢問,嚇了若香一跳,她連忙看向江先生,感覺自己許是一上晌都沒喝水的緣故,口幹舌燥。
江先生已經做完最後的檢查,聞言摸了摸一把美髯,再不敢像上次那般大喘氣,再嚇暈一個,說道:“恢複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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