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會很疼,你……你先忍一忍。”
她皺著一張臉,怕傷了蔣佳月,實在不太敢下手。
“我自己來吧!”蔣佳月接過帕子,正好梳妝架子上擺了銅鏡,便湊過去,一咬牙將熱騰騰地帕子蓋在上頭。
“嘶!”她邊抽氣,邊四處都輕輕擦了幾下。
多不容易擦完臉,唇上已經咬出了兩道牙印。
“小群,你能幫我拿點水來,我想漱漱嘴。”
實在疼的狠了,口裡的血味便越發清楚起來。
小群立馬去翻杯子倒水。
等她吐了口中的水,感覺好多了,正打算坐下來抹藥,念波從外頭走進來,道:“快放著我來。”
小群卻是怕碰疼了她,不敢動手。
蔣佳月也不推辭,坐在那裡等念波,她洗完手,這才坐在她對面兒,伸手去拿藥。
“這個……” 蔣佳月拿出陸長風給的錦盒,遞了過去。
“這是?”念波一行問,一行開啟來看。
只見裡頭是個羊脂白玉的小瓶,瓶身光澤,很是精巧。
拔開瓶口處的紅綢木塞,撲面而來一股極淡的藥味兒,混著清涼涼的花香。
蔣佳月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是四爺給的。”
念波放在鼻尖聞了聞,笑著說道:“怕是貴妃娘娘給的玉露膏,聽說是對外傷極有效的,抹了明兒便能消腫了,也不會留疤。”
“那豈不是很難得?” 念波已經拿了她一併給了小群的玉管,從裡頭沾了藥膏出來,輕輕抹在她臉頰上。
“疼不疼?好歹忍一忍,很快就好了,真是作孽。”
“還好。”
涼絲絲地,並不如何疼。
“什麼矜貴玩意兒不是給人用的?難不成擺著好看?”念波這才說道,“既然爺給了你,你只管用。”
蔣佳月只得不再說什麼,心道得虧自己臉小,就這麼一小瓶子,換個荷香臉那麼大的,不得一兩回就見了底? 可見是極難得的,連宮裡頭的貴妃也只這麼一點。
“我知道了!”小群忽然一拍手,說道,“這是不是娘娘怕四哥在外頭跟人打架傷了臉才送來的那個?” “偏你鬼機靈!” 蔣佳月正不知她怎麼說這麼一句話,念波卻笑起來,罵道,“還不快住了嘴,被爺聽到,豈不是又要拎著你做針線,這回我可不幫你的。”
原來小群的繡活,是陸長風逼著做的麼?蔣佳月甩開這個莫名冒出來的念頭,疑惑地看著小群。
小群便湊到她左耳,悄聲道:“嘿嘿,我跟你說月兒,四哥可厲害了,沒幾個敢惹他的,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何?” “因為四哥小時候,把他們都打趴下啦!” “啊?” “那時候我還小,不太記得,但我聽遠水哥哥私底下說過,說四哥把很多世家公子都揍了個遍,後來名頭就傳開了。
貴妃娘娘知道後,怕他受傷,就賜了藥膏下來,現在兩三年還惦記著送一瓶呢!” “好了好了,讓你少說兩句,還來勁了是不是?”念波打斷小群,放下玉管,對蔣佳月道,“好了。”
她貪聽小群說話,沒成想一點兒沒感覺就抹完了。
神使鬼差地,蔣佳月忽然問道:“裡頭還有嗎?” “哈哈!”小群大笑起來。
“有呢,夠你抹兩三天的,到時也就全好了。”
念波就道,“爺說了,這幾天你就好好休息,不用伺候。”
陸長風說的?蔣佳月看著藥瓶,心裡頭沉沉地,只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