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你回來了再陪我說話也是一樣的。”
“京城的三表哥十月就要成親了,筠兒還想送一份大禮呢,這時候出去玩,若是耽誤了豈不叫三表嫂惱了筠兒?哎呀——我還是老老實實待在屋子裡繡花的好,嘻嘻。”
她一行說一行捂著嘴,“對了,我還說要問一問陸表哥,三表嫂是個什麼性子呢,若是喜歡文靜的,偏我繡了喜鵲鬧紅梅的花樣子,倒成了笑話,表姑奶奶,我能去問問陸表哥嗎?” 蘇凝筠向來不喚陸長風四表哥的。
“圖個喜慶就行了,就你心細,總想著要做周全。”
陸老夫人見她不願,只得撂了不提,“去罷,就怕那猴兒還在外頭胡鬧哪!連我都整日都不見人的。”
“陸表哥是男子,若是成天待在府上,您又會讓他出去耍耍了。”
蘇凝筠便柔柔地笑著,“那筠兒就先去了。”
這般,她才來了景萃院裡頭,也不要門上的丫頭通傳,只帶著兩個丫鬟往棠錦軒走去。
蘇凝筠只覺得心裡好似揣了一頭小兔,蹦蹦蹦地,總跳個不停,似乎要從胸腔裡蹦出來才罷休。
自打她來了陸府,便年年能見著陸長風幾回,得知他退了京城的親事直奔江陵而來,心裡竟是說不出的歡喜。
自個兒的心思,三年前蘇凝筠便明白了。
可是她誰都不能說。
只能由著表姑奶奶一次次語重心長地問她:想找個什麼樣兒的人家啊? 蘇凝筠心中明白,陸表哥將來是要承國公府的門楣的,而自己只不過是沾著陸府風光的孤女。
她能走的,唯有一途…… 雲巧說,四爺好像剛從外頭吃了酒回來。
蘇凝筠趕忙換了衣裳,匆匆去了陸老夫人院子裡,陪著說了幾句話,這才找了藉口過來。
不曾想剛進了景萃院,就撞見了蔣佳月。
她心裡的火苗“噌”一下,險些就滅了。
還好,幸而只是個乳臭未幹地小丫頭片子,再聰明也沒用處,否則她還真有些擔憂。
蘇凝筠握著發疼地掌心,腳下步子更快了。
身上的環佩便發出叮當的清脆之音,卻也顧不得什麼禮儀,好似今兒不去,就再沒有機會的。
她抹了胭脂的臉頰上,因為熱氣和激動氤氳處微微的粉色來,明媚又動人,好似枝頭熟透將要掉下來的果子般誘人憐愛。
兩個丫鬟跟在後頭,喘著氣小跑著。
“表姑娘來了。”
念波正迎面走過來,見她一副急切地神情,掩了驚訝問道。
往日裡,這個表姑娘是最端莊典雅的,從沒有一絲一毫地失禮之處,今兒怎麼如此形容。
蘇凝筠腳下步子一頓。
後頭跟著的丫鬟險些就撞上去,多虧阿蕊拉了她胳膊。
她瞪著眼,甩開阿蕊的手,站在那裡。
只聽蘇凝筠道:“是念波呀,表哥在嗎?哦,表姑奶奶有件事叫我來問一問陸表哥。”
她難得低了下頜與人說話。
念波就道:“四爺在屋子裡,奴婢去通報一聲吧。”
“不……” 兩人一行說一行往屋子裡走去,蘇凝筠的話還未說完,忽而聽見女子極嬌媚的聲音傳來。
細細一把嗓子,婉轉如歌,悽悽哀哀地求道,“爺,含煙心中一直傾慕爺,還請爺憐惜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