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是誰啊?” “聽說是四爺院子裡的,我當是個什麼好東西,瞧著文文靜靜地,居然敢偷東西!” “誰知道呢,害咱們也白白跟著吃一回掛落。”
“這樣的人就該先打一頓再賣出去!” 耳邊嗡嗡地全是迴音,眼前也漸次模糊起來,蔣佳月什麼也看不清,只能感覺到兩側臉頰一下痛過一下。
呵,敢情大耳刮子是陸家的傳統。
她正昏沉沉地想著,忽然菱花停了下來。
“老實交代,是什麼時候偷的。”
陸長淼的聲音顯的幽怨而尖利,蔣佳月一時沒有聽清。
此時便是讓她說,也張不開嘴了。
蔣佳月以為那日在蘇凝筠身邊遭受的也許是最大的屈辱,原來為人奴婢,屈辱永遠是無窮無盡地。
她定定地看著陸長淼,眸中彷彿有星辰之光,臉雖狼狽,卻神情堅毅地搖了搖頭。
我沒有。
“姑娘,這丫頭嘴硬的很,還是讓奴婢來,您回屋歇著吧。”
菱花擼著袖子說道。
“姑娘……” 陸長淼正要點頭,初翠欲言又止。
“怎麼了?” “姑娘,不能打了。”
她輕聲道,“好歹是四爺院子裡的人,既然東西找到了,也該和四爺說一聲。”
初翠隱約知曉一些蔣佳月的來歷,也聽底下人嚼過舌根,怕陸長風心中屬意,此時自然要攔著陸長淼,否則兄妹生了嫌隙,她做大丫鬟的頭一個就要吃掛落。
小懲一番,把人送回去,怎麼處置自然有陸長風說了算。
陸長淼並不是個蠢的,自幼在陸三夫人跟前長大,受的又是世家規矩,聞言也知曉其中利害,便點點頭,讓人停了。
“先關起來,等四哥回來再發落。”
菱花手剛抬起來,只得又悻悻放了下去,惡狠狠道:“算你走運!” 蔣佳月看著她,一句話都不曾說,就被人推搡著帶走了,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是一排破舊不堪的房子,有人開啟其中的一間,蔣佳月就被推了進去。
她跌坐在地上,發絲散亂,口中全是那種熟悉的鐵鏽味道,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
環顧四周,約莫是個放柴火的草房,裡頭亂七八糟地堆了木頭、柴草,蔣佳月找了個靠牆的地方,縮在窄小的空間裡發呆。
幾乎可以肯定,是菱花把東西放在針線簍子中的。
但是蔣佳月自問向來與她素未謀面,只不過在陸長淼的院子裡見過兩次,何至於就這般惡毒? 不僅陷害於自己,下手更重,若不是有人按著,蔣佳月簡直要被她的巴掌掀翻過去! “可要仔細伺候好了六姑娘”,蘇凝筠泛著冷意的話又在腦中回想。
是她? 陸三夫人和陸長淼都說過,因為蘇凝筠要籌備婚事,所以沒有空,她便舉薦了自己去給陸長淼幫忙,還說她女工好…… 蔣佳月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蘇凝筠不知什麼時候早已經摸清楚自己底細了。
想必蘇凝筠又把嫁給湯家的原因推到她頭上了,就像此前一般,欺軟怕硬,專門挑了她這樣的仇視、下手,卻對著陸長風陸長淼媚俗! 真真是可笑。
)下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