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多大的事兒,頂多打了板子也就罷了,怎麼…… “爺!”他跪著上前兩步,一把抱住陸長風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道,“小的認打認罰,只求爺別攆了小的,小的情願一輩子跟著爺,哪怕天天端夜壺也使得啊!” 端夜壺好歹算半個貼身的小廝哪! 陸長風抖抖腿,嫌棄他弄髒了自己衣裳,一記窩心腳將人踹到一邊,只到底念著朱三以往的功勞,語氣鬆散了些。
“你小子想得倒美,爺這兒缺人端夜壺嗎?回了京城再說罷!” “謝謝爺開恩,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小的這就去領板子。”
朱三一聽,頓時咧嘴就笑了。
這話便是應允了他,若是表現好,到了京城還能回來伺候。
“滾罷!” “哎!”說著便連滾帶爬地出了屋子。
“回來!”陸長風突然出聲道。
朱三又趕忙跑了回來,臉上哪裡有一星半點的眼淚鼻涕,嬉皮笑臉地道:“爺,是不是還要再加十板子?” 打的越多,那肯定機會越大啊!否則就直接和那鶯聲一般,拎出去發賣了得了。
“少來這癟三樣。”
陸長風唬著臉,“把王二叫來。”
王二便是那日來莊子上的王小哥,原是陸長風特意留在江陵辦事的,他既來了江陵,王二自然也趕著來了莊子上。
只是王二和朱三不同,他性子沉穩,辦事細心,因此陸長風手上有些事便交託了他辦,不大做些跑腿伺候的活兒,多在外頭走動。
“好嘞!”朱三一溜兒應著又跑了出去。
“哥哥,我的哥哥哎!你可睡的香了,快醒醒,爺叫你呢!”他徑直去了王二房裡,一腳踹了門,掀了薄被就嚷道。
王二正做夢呢,這次事兒辦的不錯,爺賞了個白白嫩嫩的媳婦給他,剛拜完堂要入洞房了,就被朱三給炸呼醒了。
“喊魂兒呢!”他沒好氣地瞪著朱三。
這小子就是個渾不吝的,碰著準沒好事。
“出大事了我的哥哥哎!”朱三慫拉著眉頭,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兒,“你弟弟我被爺掃地出門了,虧你還能睡的著。”
“呸!”王二懶得和他廢話,真掃地出門了能是這德行?“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爺找你。”
“啥?” 王二一個翻身就從床上坐了起來,連忙穿衣套褲,“你要死了,怎麼不早說。”
夏日衫薄,說罷已經穿戴齊整了,也不管朱三,徑自往正房趕去。
待到了正院,裡頭靜悄悄地,一絲兒聲響也無。
他見著主子高興,加之事兒辦的好,便多喝了點酒,陸長風讓他早點回去休息,這會兒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王二緊走兩步,到了房門前,正要通報,只聽到裡頭陸長風說道:“進來。”
“爺,您找小的?” 王二直覺氣氛有些不對,想起朱三說自己被“掃地出門”了,看了看一旁立著的遠水,低著頭看不清表情,他每捱了訓就是這德行,王二說話便添了幾分小心。
“嗯。”
陸長風點點頭,不動聲色道,“你在江陵時間久,可知道有沒有聖手名醫與咱們陸府相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