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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一年裡頭最熱的時節,鮮少有出遠門的行人,即便為著生計不得不跑腳的諸如拉車的賣菜的,亦不大會選在未時初出門。
沿途景色雖綠意盎然,卻也擋不住那貼面而來的熱意。
“爺,咱們歇歇再走吧,這天也忒熱了。”
去往江陵府的官道上,一行三人打馬而來,其中一個做豪富家僕打扮的人用力甩鞭追上前去,對著領頭之人說道。
騎馬在最前頭的男子一襲褚藍色衣裳,許是為著方便,繡了竹枝暗紋的袍角塞進了藍色腰帶裡,上頭繫了一塊白玉綴著。
他抬眼望了望天,刀削斧刻般的面容上,五官俊逸深邃,端的一幅世家貴公子模樣,薄唇微抿,撇了撇嘴角挑眉,露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來,“剛出京那會兒,你小子可是火燒屁股似的。”
“哎呦我的爺,您就別拿小的開涮了!”小廝馬頭落後了半截,伸出握著馬鞭的胳膊擦了擦腦門上淌下來的汗,“這鬼天氣,越往南邊越是悶熱,熱壞了小的不打緊,您可不能有什麼閃失,否則老祖宗豈能輕饒了小的?您就當心疼心疼小的吧!” 正說著話,前頭便能瞧見三三兩兩的屋子來。
男子拉著韁繩,目光微動。
馬上就要到江陵城了,他這一身風塵僕僕的逃難模樣,若是趕著進了城去,被老祖宗瞧見還不知怎麼個心疼法,少不得又要拉著自己抹半宿的眼淚…… “遠水!” “主子。”
落在最後的遠水趕忙上前,以往白淨的面龐曬的通紅,只瞧一眼主子的臉色便道,“往北走,咱們府上有個莊子就在前頭不遠,正可前往洗漱休息一番,也來得及給府裡報個信,明日一早進城。”
“是啊,爺,不若讓小的先伺候您修整修整?”先頭那小廝附和道。
“你倒機靈。”
男子瞥他二人一眼,似笑非笑道,“還愣著做甚?朱三,趕緊帶路!” “嘿嘿,好嘞!”朱三咧嘴一笑,眯著眼睛便往前頭去了。
這邊只聽那遠水一行跟在後頭,一行小心翼翼地問男子道:“主子,老爺會不會……” 他與朱三不同,說是隨從,更像書童,是貼身伺候的,與那留在京城的齊山是自小跟著主子的,因而也識文斷字,打小府裡管的嚴,自然少做那出格的事。
朱三卻是主子搬出內院後自己挑的隨侍小廝,與王二是一撥兒,多用在外頭辦事跑腿,膽子也大。
“你呀就是貓大的膽子,跟個娘們兒一樣!”男子未出聲,跑在前頭的朱三卻折了回來,頗有些瞧不起的神色,“現在是什麼時節?三爺十月裡就要娶親了,老爺哪裡還有心思管咱們爺!” 說罷,又一陣風兒跑遠了去。
“可是……”遠水望了望男子,“譚家的事……” 原來領頭之人,正是那去譚家退親,又直奔江陵府的瑞國公府嫡四子,陸長風。
只見他不以為意地夾著馬腹,悠然望著官道兩旁的翠綠,絲毫也瞧不出剛出京城時的焦急神色了。
陸長風想,朱三倒還不傻。
若不是因了三哥娶親這一樁事,他還真不敢就那麼直愣愣地駁了自家老頭的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