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的容曉唇角上揚,但馬上哼道:“這話說得倒是動聽,可是我卻好像記得,我可不是你的第一個皇後呢,之前不是還有沐姐姐嗎?”
南宮楚道:“她不過是我用來應付朝中那些一心讓我立後選妃的頑固老臣的擋箭牌,我並沒有為她舉行封後大典,也沒有給她執掌鳳印,所以朕唯一的皇後,便永遠只有你一個。”
容曉聽了往南宮楚懷裡撲過來,南宮楚以為這丫頭已經感動的要對自己投懷送抱,便張開雙臂迎接著。誰知容曉只是往他跟前一湊,可憐兮兮得指著頭上的鳳冠對他道:“阿楚,你若真想讓我這個皇後活得久些,你就趕緊把我頭上這個鳳冠摘下來好不好?我覺得我的腦袋都要它壓扁了。”
南宮楚無奈道:“就這麼一會你就受不了了?到時候漫長的封後大典你要如何應對?我看你在封後大典之前就不要出去了,便留在宮中天天練習著如何戴著鳳冠和穿著鳳袍儀態萬千的走路。”
容曉:“……”
這廝絕對是怕她出宮故意想出這麼一招來為難她的。除了每日要戴著那鳳冠穿著鳳袍,宮中的老嬤嬤還要時不時的來跟她講述宮中禮儀。到了晚上,作為皇帝陛下唯一的女人,為了慰藉皇帝陛下日理萬機的辛勞,她還要辛勞得給皇帝陛下侍寢,然後閑暇之餘,她又要履行做母親的責任,給小蘿蔔頭講故事陪他玩耍。
她非常後悔自己給小蘿蔔頭講了那麼多天方夜譚之事,以至於把小家夥的耳朵養叼了,太傅說得什麼司馬光砸缸,鑿壁偷光,孟母三遷之類的故事完全聽不進去,只喜歡聽他的不正經的娘親講什麼蜘蛛俠大戰鋼鐵俠,灰姑娘與青蛙王子相愛相殺之類的。
所以這些日子容曉的日子過得相當之充實,別說出宮,就連出這個鳳梧宮都很少有機會。
但她雖然呆在鳳梧宮中,也感覺外面的氣氛越來越熱鬧起來。小歡每次都興奮地跟她說各國君主和使臣已經陸續來到了胤城,陛下特意將自己是楚王時的府邸楚王府改造成成行館接待各國君主和使臣。
聽說在封後大典結束之後,南宮楚還準備了一個極其盛大的宴會來慶賀。
容曉聽完這些只是嘆了一口氣,突然想到唐朝時期,李隆基為了給自己的寵妃楊玉環慶生,特意舉辦了一個極盡奢華的極樂之宴邀請各國參加,他本想是藉助這個極樂之宴來彰顯大唐盛世的繁華。但諷刺的是,極樂之宴之後,安史之亂就來了,大唐從興盛走向衰亡,連楊玉環也做了政治的犧牲品自縊在馬嵬坡。
她想到了在宋城看到的畫面,她竟也變成了禍國妖姬的樣子。所以南宮楚此次將她的封後大典舉辦的如此高調,一定會是好事嗎?
初五很快就到了,這也是欽天監推算出來的一個非常吉利的日子。
容曉一大早起來就盛裝打扮完畢,坐著鳳攆在前呼後擁中朝天壇走去。那天壇下已站滿了人,長達一千九百九十九級的臺階,每一級都站著守護的禁衛軍。
而在那臺階下的人群中,容曉見到了許多熟悉的面孔。沉燁,染風,天山七兄弟等等她身邊熟悉的人,還有南詔的國主謝天成,世子謝延風,西涼國王赤那,也就是她的好弟弟小黑,北燕皇帝燕雲深,令容曉驚喜的是,沐千尋此刻就呆在燕雲深身邊,以他的皇後的身份。
而最吸引她注意的人,自然是站在最中間的南宮楚。
這是她第一次瞧見他穿著龍袍,頭戴帝冕的樣子。
年輕的帝王站在那裡。彷彿身後莊嚴的天壇都成了他的陪襯。
三千凡塵皆不見,本來還有些緊張的眼裡只有他那威嚴又俊美如天神的身影,他含笑朝自己伸出手,她便將自己的手放心地交給他,由他帶著,一步一步得登上了天壇的最高處。
她本以為這會是一段艱難的歷程,可是當他緊緊握著自己的手時,她彷彿覺得自己並不是在踏著高高的臺階,而是與他一起並肩行走在雲端之上,大千世界都在他們腳下。
祭天大典結束後,南宮楚親手將象徵著皇後尊貴地位的鳳印交到容曉手上時,也宣佈著容曉正式成為了這大胤皇朝的皇後。
帝後同時站在寶殿之上,接受著群臣的朝拜。南宮楚還當場便宣佈大赦天下,舉國沸騰,那禮炮足足響了三天。
封後大典之後還有慶祝的晚宴,也是帝後接見各國時辰的時候。幸好距離晚宴還有幾個時辰的時間,容曉趕緊回了鳳梧宮好生歇息一番。
穿著鳳袍,頭戴著十幾斤重的鳳冠的花拾歡在與南宮楚祭天和接受群臣朝拜的時候還能面前保持著皇後的端莊形象,等儀式終於完了,容曉早就不顧形象的連頭上幾斤重的鳳冠都懶得摘,直接像一團爛泥一般癱在床上。
小歡瞧著她四仰八叉的樣子,這邊上還有不少伺候的宮女,她只能無奈道:“曉曉如今好歹也是皇後了,應該要有點皇後的樣子才是。”
容曉還在累的喘粗氣,“這一日下來,我已經覺得自己快脫掉一層皮,管他有沒有皇後的樣子,讓我先好好歇歇。”
“就算你要歇,也要將你頭上這沉重的鳳冠摘去,否則你就這樣睡覺也會難受。”
清越的男音響起,原來是南宮楚過來。他此刻已經摘去了帝冕,只是身上還穿著一身象徵皇帝身份的明黃色龍袍。
小歡一見他來便朝他行了一個禮之後識趣的退下了,還將其她宮女一同帶下,只留一個話少動作伶俐的宮女留下來伺候。
南宮楚坐到她邊上,花拾歡懶懶的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那些各國君主和使臣你不需要接待嗎?”
南宮楚拾起她的手放置唇邊輕輕一吻,“因為朕迫不及待的想見到朕的皇後。”
容曉臉上又是一熱,幸好被這鳳冠垂下的金珠子給擋住了。南宮楚很少在她面前自稱為“朕”,每次一稱呼容曉就覺得特別的蘇。
南宮楚親自將她把鳳冠摘下來,她的如瀑般的秀發頓時灑下來,如綢緞般滑過他的掌心。南宮楚心神一動,對邊上伺候的宮女道,“去打一盆溫水,取一張帕子來。”
那宮女很快就將東西端來,“是要給皇後娘娘擦臉麼?”
南宮楚道:“你先下去吧,朕親自來。”
那宮女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還是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