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水中清晰的倒影,還有說話的聲音,這岸上卻空蕩蕩的,所有的人都被嚇了一跳。那蛇娘子的臉也白了白,但仍然強裝鎮定得喝道:“哪裡來的妖僧,竟在這裡裝神弄鬼?”
南宮楚悠悠嘆口氣,繼續用蒼老的聲音道:“阿彌陀佛,想不到時到今日,還有人將貧僧師兄弟當作妖僧。佛法無界,都是為了普度眾生,還望施主切莫對貧僧師兄弟抱有偏見。”
蛇娘子重重一哼,“裝神弄鬼的妖僧,誰要在這裡聽你囉囉嗦嗦!”
說完,她抽出了一條長長的鞭子,重重得往潭水裡抽過去。但除了激起一潭水花,將自己邊上的黑衣人澆成了落湯雞,就沒有其他任何的作用。
那幾個喇叭的影子還在水中,還能聽到他們發出的蒼老的聲音,“施主又何須動怒?滿身戾氣,只能使施主陷入魔障。貧僧那聖塔第八層倒是有不少佛法書籍,女施主可好好品讀一番,領悟其中真諦,方能褪去這一身戾氣。”
蛇娘子神色微動,“這裡有三座塔,你說的那些書是在哪一座?”
喇嘛繼續道:“既是無上佛法,自然是位於最高塔與佛祖最接近的地方,善哉善哉。”
蛇娘子聽完就要去中間那最高塔走過去,一個黑衣人攔住她,“蛇娘子,主上明明讓我們在此伏擊宋小琳,取她的人頭回去複命的。”
蛇娘子瞪了他一眼,“怨不得你只能做一個終日黑衣蒙面見不得光的殺人工具。若是真的能給主上拿到那些佛經,豈不是要比宋小琳的命值錢得多?”
等他們一幹人一起爬山了那座最高塔,南宮楚才笑眯眯得從樹後走出來,“也不知道他們的主上到底是何妨神聖,竟養了這麼一幫蠢笨的手下?”
容曉暗道跟你這狡詐狐貍相比,哪個人不會顯得又蠢又笨?雖然她非常不想承認自己也是其中一人之一。
她想到了什麼,突然拍了一下腦袋臉紅道:“糟了,那些梵文書籍被你吸去血蠱之後,壓根就不是什麼佛法書籍啊,而是……”
而是一本本活色生香的春宮圖。
南宮楚挑挑眉頭:“即使是春宮圖,他們說不定也會相信那是一種可以修煉功力的絕佳方法,畢竟,誰會想到有人會把一本本春宮圖供在這神聖的聖塔中呢?”
容曉咂舌,原來後世密宗推從的男女雙修之術,就是從這裡流傳下來的麼?
他們在塔下靜靜的站了一會,很快就聽到塔上面有打鬥的聲音。
“原來那上面早有埋伏。”
“自然,那些春宮圖可是要留給我和曉曉生娃娃用的,豈能被這些蠢笨之人給偷走了?”
對於他這種隨時隨地都說著沒羞沒臊的話的行為,容曉只能對他嗤之以鼻孔。
忽得,從那高塔之上一道綠影從塔上飛了下來,南宮楚神色一緊,“倒是低估了那蛇娘子的功力,想不到她還能這麼逃出來。曉曉,我們一人一邊去圍住她,一定要把她抓住,供出她幕後主使之人。還有,他們這裡的人應該會跟上次毒害宋奕的侍女一樣,會在牙縫裡藏毒。所以你若是先抓住了蛇娘子,為了避免她咬破毒粉自盡,先把她的門牙給打掉。”
容曉頓了頓,將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的門牙給打掉,她還真是有些下不了手。
不過難得有一個任務在身,不再只是跟著南宮楚身邊做一個吃瓜群眾,容曉倒是鬥志昂揚。
她如今功力大增,卻又一直被南宮楚保護的太好,完全沒有施展的機會。今日終於可以大顯神通了。
她暗自較勁,一定要比南宮楚先抓到蛇娘子。
於是她加快腳力,見南宮楚果真被自己稍稍甩在了身後,更加有了成就感,在蛇娘子沒飛幾步就被她大力抓住。
蛇娘子憑著自己一向引以為傲冠絕天下的輕功,竟沒跑多遠就被人大力抓住,來人力氣非常大,一抓著她,她的半邊胳膊就幾乎要被扯下來。
她因吃痛得張開嘴,卻被容曉誤以為她這是要咬破藏在牙縫的毒袋自盡了,趕緊咬咬牙一拳打過來。
唔,力道有些狠了。
這嬌滴滴的美人幾乎一整個牙齦都被她的鐵拳給打了下來,直接變成了一個無牙的美人。
蛇娘子沒想到這般大力這般兇狠襲擊自己的人竟是那個她一開始完全沒放在眼裡的嬌滴滴的女人。
空腔處傳來的劇痛讓她差點暈了過去,她張了張沒牙的嘴,怒道:“你!你竟然敢把我的牙齒全部打落了!”
容曉有些慚愧的看著自己的鐵拳,想不到好久沒用,威力變得越來越大了。
故意慢了一些趕過來的南宮楚看到趴在地上的蛇娘子,還滿意的點點頭:“不錯,一條毒蛇,只有拔掉了它的所有毒牙,它才放肆不起來。”
蛇娘子不甘得爬起來用鞭子想抽他們,南宮楚抓過容曉,將她摟起來,用她的腳踹了一下蛇娘子,又把她踹開了十幾米遠。
容曉的鐵拳厲害,鐵腳的威力也是不相伯仲。那蛇娘子被踹得這麼狠,一下就軟綿綿得趴在地上再也不能動彈。
容曉單腳跳著,找回方才去踹蛇娘子時順便一起踹飛的鞋子,她將鞋子穿好,瞪著南宮楚道:“你方才為什麼要用我的腳去踹她?你這算不算是借腳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