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深這輕飄飄的幾句話,把南宮冥一張蒼白的臉氣得發青,容曉卻暗自奇怪,她以為自己與燕雲深的關系早就變質了,卻沒想到他還會開口來維護她。
霍達的臉色有些尷尬,只能幹笑道:“藍侍衛長也是無心冒犯北燕皇帝陛下,還請北燕皇帝陛下誤要怪罪。”
南宮冥一直把自己當成皇帝,他可以忍著對西涼國王卑躬屈膝,卻完全不願將燕雲深放在眼裡,如今他甚至厭惡燕雲深比厭惡南宮楚還要厲害。南宮楚是他一直的眼中釘,而這燕雲深,在與他結盟的情況下,竟又與南宮楚聯合起來,將他在胤城培育多年的勢力拔得幹幹淨淨。
如今聽到燕雲深在他面前“大放厥詞”,他不屑得哼道:“霍都護不應該趕緊將傷害大王的女魔頭給抓起來麼?何必在此與外人廢話?”
說著他將小蘿蔔頭放下來,準備親自去將容曉給綁起來,誰料他的手剛碰到容曉的身子,一道勁風突然襲來,將花園石板路上的青石子和地上的落葉全部颳起,沙子吹進眼睛,讓眾人都有些迷了眼,等回過神來,再一看,地上哪裡還有容曉的影子?
只有被白綾縛眼,風沙再大都相安無事的燕雲深坐在輪椅上了然的搖搖頭,看來即使是失去了記憶,他們這段緣,依舊是剪不斷拆不散。
容曉只覺得被一個人大力得摟著腰飛走,等落到地上時,看清那個人的臉,她欣喜得撲進他的懷裡,“就知道你捨不得我,一定會出來救我的!”
南宮楚避如蛇蠍般將她推開,後退了幾步,本想繼續罵她不知廉恥。但看到她的嘴角的血跡,還是莫名的心軟了。
他上前用自己的袖子將她嘴角的血跡擦掉,“你這女人怎得這般沒用,方才窮追不捨得追趕朕時不是很厲害麼?怎麼轉眼就被人打成這樣?”
容曉不服氣得哼道:“還不是你跑得太快,我為了追你耗費了太多元氣,警惕性沒那麼強了才被小人給偷襲了?”
她說完瞅著他袖子上的那抹血跡,有些怔道:“你用這麼好的料子給我擦血,不覺得浪費麼?”
南宮楚淡淡道:“不過是一件衣服,這裡又沒有帕子。”
“胡說,你身上不是有一塊帕子麼?就是昨日你躺在草原上曬太陽的時候用來擋眼睛的。我瞧著那帕子上的繡工連一般都比不上,那兩只鴛鴦也繡得甚醜,怎麼都比不上你的衣裳值錢吧?”
南宮楚瞪她,“你懂什麼?那帕子是朕最重視的寶貝,豈可用來給你這瘋女人擦嘴?”
他這般說著,明明算作是在罵她,這女人竟還開心的笑起來,果真是瘋瘋癲癲的沒有章法。
容曉猛地一拍腦袋,差點又變成有了相公忘了兒子的負心娘了,“糟了,小蘿蔔還在那裡,我得回去把他帶回來。”
這樣,他們一家三口才算是真正團聚了。
南宮楚聽著這個奇怪的名字,忍不住問:“小蘿蔔是誰?”
容曉道:“小蘿蔔是我的兒子啊。”
南宮楚一怔,“你竟然有兒子了?”
是跟那個西涼小國王生的麼?
容曉看到他這麼吃驚,送了他一個白眼,“那不也是你的兒子麼?你快些和我一起把你兒子從南宮冥的魔掌中救回來吧。”
南宮楚瞪她,“又在胡言亂語了,朕怎麼可能會跟你有個兒子?不過你也不必擔心,那小孩朕也見過,他是西涼國的小王子,西涼國王對他甚是喜愛,現在到處都在抓你,你若是將他帶在身邊,對他對你都未必是好事。你還不如先找一個地方安定下來,再伺機把他帶出去。”
說完,容曉果真聽到了一片噪雜聲,她拉著南宮楚的袖子道,“他們追過來了,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我的,你帶我私奔吧。”
南宮楚:“……”
失了記憶將他們的過去忘得幹幹淨淨的南宮楚當然不會帶著她私奔,他只是帶著她來到了他住的寢殿。
眼下北燕,大胤,南詔三國國君都來了西涼王宮。他們各自住在一處宮殿之間,分別位於王宮的西面,南面,東面最豪華的宮殿中,彼此的距離都相隔較遠。
南宮楚就住在東面的天瀛宮中。他帶著容曉進去,守在外面的沉燁就迎了上來,“陛下,這一日一夜您去哪了,讓末將好找。”
他說著卻瞅到了跟在南宮楚後面的容曉,他吃了一驚:“曉曉?”
容曉與沉燁是結拜兄妹,他一直也對她關心愛護有加。容曉以為自己跟他久別重逢,沉燁定當也是十分歡喜的。可是眼下看到他看著自己的神色,除了吃驚,卻似乎多了一層抗拒,他好像並不希望自己回來。
南宮楚意外得看著他們,“你們竟認識麼?”
沉燁搖頭:“以前跟陛下來過西涼,與王後娘娘打過照面,卻並不算得上相熟。”
南宮楚道:“既然不熟,何以你叫她曉曉叫得這般親暱?”
沉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