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絕對甜膩惡心的讓人落下一身雞皮疙瘩,容曉抖了抖,“叫,叫名字就好。”
大概是蒲公英到了晚上也有睡覺的習慣,容曉和南宮楚坐在那草坡上大半夜,帶來的一整盤兔子如意糕都吃完了,都沒看到傳說中蒲公英隨風飛舞,圍繞在他們旋轉的唯美畫面,反而是秋天夜裡涼,兩人坐了許久,最後鼻頭都有點哽。
後來容曉困得不行,南宮楚就要把她揹回營帳去。容曉睏意減了大半,忙道:“你現在裝著假肢,本來走路就不方便,我還是不給你增加負擔了。”
誰想到她這麼善解人意的話卻不知道哪裡刺激到了他,他連背都不背,直接單手將她扛在了肩上,就這麼當著一眾值夜將士的面,將她扛到了營帳,往床上一扔,還沒等容曉開口,他就壓了上來封住了她的嘴,三兩下就將她的衣服剝得幹幹淨淨。
這一夜他折騰她比昨夜對著春宮圖還要狠。容曉第二日醒來時覺得全身的骨頭都不是自己的,頭上還昏昏沉沉,眼皮就跟被膠水黏住一般睜都睜不開。
這種事情,明明出力的都是南宮楚。但每次都是她感覺自己被要掉了半條小命,南宮楚卻完全是一副神采奕奕容光煥發的模樣。容曉不得不再次想起雲小七說的公螳螂的悲劇故事,即使她不是悲催的公螳螂,也被南宮楚無恥的一次次採陰補陽去了。
南宮楚先穿好衣,見容曉賴在床上不肯動,無奈笑道:“怎麼還貪睡?今日我們要去寧安城將寧安城徹底接管過來。”
容曉痛苦得哼哼道:“你們去吧,我實在是起不來,就在這裡睡覺好了。”
南宮楚道:“我一走,這營帳也要被拆了,若是還困,到寧安給你安排一張又大又軟的床讓你睡個夠。”
他說著想直接把容曉從床上抱起來,卻發現她身上跟被火燒一樣燙。南宮楚吃了一驚,再去摸一下額頭,那裡燙得更加厲害。
眼下阿月和容四都先去寧安城辦事了,軍營裡只有軍醫。南宮楚叫了一個軍醫來看她,還設了一個屏風將她和老軍醫隔開來。
容曉已經發燒發得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在老軍醫給她把完脈之後,她隱隱約約聽到那老中醫說了幾個“風寒”,“房事”,“節制”這樣的字眼。
定是那老軍醫在委婉的提醒南宮楚在房事上要節制。容曉在心裡哀嚎一聲,上邪,為何南宮楚要找一個這麼耿直的軍醫過來?她寧願就這麼默默的燒死算了!
老軍醫下去開方子之後,南宮楚的臉色也有些尷尬的紅一陣白一陣,他將濕毛巾打濕放在容曉的額頭上幫她退燒。
容曉昏昏沉沉中,還聽到他在自言自語的喃道:“原來女人的身子這麼嬌弱麼?那我以後豈不要忍得很辛苦?”
於是,高燒加上羞憤的雙重打擊之下,容曉終於徹底的昏了過去。
醒過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極其綿軟舒適的大床上,頭頂是上好的梨花雕木大床垂下來的流蘇,而不是那白花花的帳篷頂。
她的頭還是有些疼,但身上的燒明顯退了。她起身,看到自己在一個佈置得相當不錯的房間裡,一看就是在大戶人家的家裡,那桌上還趴著一個人,像是睡著了。
看那人的背影,還是個姑娘。容曉一直跟在南宮楚的身邊,認識的姑娘數量實在有限,所以猜不出是誰在房間裡陪她,她張張嘴,“喂。”
這一張嘴把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嗓子居然啞成了這樣。
那趴在桌子上的人卻是聽到了她的聲音,起身轉過來一看,容曉頓了頓,竟是清平郡主。
清平見她醒了,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既不驚喜也不失望,只是拿著一碗藥遞到她跟前,“你既然醒了,那便把這碗藥喝了吧。”
看著那碗黑乎乎的藥,以這清平郡主對自己的仇視程度,容曉不敢保證這藥裡沒有被下毒。
清平見她不喝,哼道:“你放心,楚哥哥讓我照顧你,我就會聽他的話,不會往你的藥裡下毒。”
其實前一陣子容四就把識毒的本事教給了容曉,所以只要不是非常厲害的毒藥,有毒無毒她還是能一眼看出來。
容曉將那碗黑乎乎的藥一飲而盡,雖然苦的讓她差點吐出來,但喝完自己那被火燒一眼的嗓子頓時舒服了不少。
“阿楚為何讓你來照顧我?他人呢?”
聽到她叫“阿楚”,清平不悅的撇撇嘴,“楚哥哥當然是處理正事了。他是做大事的人,難道還會因為你生了一個小小的病了就一直守著你不成?”
容曉被她堵得不再說話,決定還是閉上眼睛趕緊調養生息,畢竟生病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清平見容曉沉默了下來,反而沉不住氣,她打量了容曉許久,不服氣的問道:“你說你看上去也沒什麼特別的,大胤像你這樣的女子到處都是,楚哥哥為何偏偏就看上了你?”
容曉暗道那是因為咱有你們這些大胤女子無法比擬的內在美,關鍵是她還是塊人人爭搶的唐僧肉。
清平嘆口氣,“從小時候起,我就喜歡纏著楚哥哥,可是他總是對我不冷不熱的,我當時還以為他真的如傳言所說,是個斷袖。當時我還心裡有點慶幸,楚哥哥若真的是個斷袖,那他肯定不會喜歡天底下任何一個女子,而我是他的表妹,那便自然而然成了與他最親近的女子。誰料楚哥哥竟然後來還有了你,甚至還讓皇帝舅舅為你們賜婚,你說,你到底使用了什麼狐媚手段,把楚哥哥勾搭到手的?”
容曉受不了她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的一直在一個病人耳邊絮叨,幹脆睜開眼對她陰惻惻一笑,“因為你的楚哥哥就是個斷袖,而我其實是男扮女裝。”
清平被她的話嚇了一大跳,但看到即使蓋了被子也掩蓋不了的容曉胸前的起伏,她狠狠得瞪了容曉一眼,“你耍我!”
看她終於被自己氣走,容曉才放鬆的再次閉上了眼。但還沒睡多久,她就覺得床一沉,睜開眼一看,是清平口中去處理大事的“楚哥哥”擠進了她的床榻中。
容曉哭喪著臉道:“我的楚王殿下,您不至於連個病人的床都要搶吧。”
南宮楚在她額前親了一下,“外面下了大雨,我著了涼,大概是寒疾要發作了,抱著你這發燙的身子剛好我們可以互相治癒。”
容曉果然發現他的身子比以往要涼些,雖然她已經退燒了,不一定能起到幫他暖身的效果,但她還是任由他抱著,“這是在哪兒?我怎麼聽不到外面的雨聲?”
南宮楚道:“關了窗子,你自然聽不到。我們現在住在王一鳴的將軍府裡,這個房間就是王一鳴的房間,這廝最會享受,睡得床全是用上好的蠶絲做的,適合給你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