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點點頭,又看著容曉道:“那這位公子?”
南宮楚繼續淡淡道:“她和我一起。”
老鴇吃驚了一下,這公子比他們這裡的花魁還要好看,敢情還有那方面的特殊癖好…她不禁開始同情花魁那一身冰肌玉骨的嬌軀起來。
☆、050 賣藝不賣身一更)
見老鴇露出尷尬又猶豫的微笑,南宮楚直接拿出一千兩銀票,在她面前晃了晃,“夠不夠?”
老鴇迅速的將那銀票收下塞入懷中,臉上的笑容也真誠燦爛了許多,“我這就帶兩位公子前去。”
老鴇領著他們到了後院,容曉看到前面是一個叫“落水軒”的幽雅院子,她暗道這“花魁”的地位看來還真高,專門給了他一個小院居住。
院子門是關著的,一半的門上都爬滿了薔薇花,那牆上冒出來的全是青蔥的竹葉,又是竹子又是花,想來住在裡面的“花魁”是個“雅妓”。想到用“雅妓”來形容一個男人,容曉又是哆嗦又是更加好奇起來。
老鴇看來對這“花魁”十分尊重,見門關著也不推門進去,敲了門道:“陌公子,有客人來了。”
她敲了好幾下,裡面才傳來一個淡漠的聲音懶洋洋道:“羅媽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規矩,到了亥時我就要睡覺,一律不見客。”
他們風月場所做的不就是晚上的生意麼?亥時按照現代的時間就是晚上九點,他就要睡了,想來架子不是一般的大。
老鴇面上猶豫了一下,在心裡比較了一下更不願得罪了落水軒的這位搖錢樹。她肉疼的從懷裡掏出那張一千兩銀票,“公子,陌公子眼下不便見客,公子還是明日早點過來,亦或是看看我這小南國可還有其他小爺能符合公子的心意?”
南宮楚沒有接銀票,走到那門前道:“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不遠千裡奔赴此,就是想與公子一見。”
他說了這麼幾句莫名其妙的話,那裡面的陌公子已開口道:“既是有緣人,那便進來吧。”
話畢,在沒有任何人去動那扇門的情況下,它就自動開了。
老鴇見門開,識趣得告退了。容曉跟著南宮楚走進小院中,看到院中一棵長得相當茂盛的梧桐樹下放著一張小塌,一個白衣人正懶懶得躺在榻上,若不是剛剛聽到他說話的聲音,看那垂到地上如瀑般的青絲,和白衣包裹的翩然身姿,她還要以為躺著的是個女子。
這院中只掛著幾個燈籠,所以光線都是朦朧偏灰暗的,天上也是一彎新月,但這人卻似乎還覺得光線刺眼,睡覺時用自己的手背遮住了眼睛。
見南宮楚朝自己靠近,他也不起身,只是淡淡道:“三年前初見,跟在你身邊只是燕雲深,如今卻變成了一個女子,難道楚王殿下終於不愛藍顏愛紅顏了?”
這人眼睛都沒睜開,就知道了他們的身份,想來是個跟南宮楚相識的高人。
南宮楚一笑,卻是對著容曉挑挑眉頭,“本王本就只愛紅粉知己,對那些須眉濁物無甚興趣。”
這人“哦”了一聲,終於起身看著南宮楚道:“那楚王殿下還真不應該到這小南國來。”
藉著朦朧的光線,容曉看清了這陌公子的模樣,登時大吃了一驚,只因這人竟是燕雲深。
但容曉再看清一下就發現自己看錯人了,他只是五官與燕雲深八九成像,但氣質完全不同。尤其是他們的眼睛,燕雲深的眼睛,不管是有沒有失眠,都是超塵脫俗,恍若山巔不可攀附的冰雪,而這人的眼睛波光宛轉,平生萬種情思,悉堆眼角,使得本來一張屬於謫仙的臉都變得妍麗多姿起來。
清冷與妖媚,兩種本來極端的美竟完美的融合在一個人的身上。難怪他會成為小南國的“花魁”,連老鴇都要對他恭恭敬敬,這樣的人,無論男女,只看到那雙眼睛,恐怕魂魄都要被瞬間勾了去。
陌公子將視線移到南宮楚後面的容曉身上,往她的眉眼處多看了幾眼,突然風情一笑:“傳聞守身如玉的楚王殿下,這下終於開葷了?”
容曉的臉一下漲得通紅,臉上如同蘸了鮮辣椒汁兒,火辣辣的燙。這陌公子不愧是風月場所之人,居然連這個都看的出來。
被他這麼一說,南宮楚也不自然咳了一聲,“本王今日來找你,是有正事。”
陌公子哼了一聲,“你既已有佳人作伴,還需要找我做什麼正事?”
說著他已從榻上起身,輕敗柳腰,往屋內走去。
見他進了屋,容曉悄聲問:“阿楚,這陌公子怎地跟燕公子長得那麼像?他到底是何來歷?”
南宮楚頗為意味深長道:“你也看到了,他是大胤最有名的小倌的花魁,不過他是清倌,賣藝不賣身的。”
容曉默了默,原來做小倌也有賣藝不賣身這個說法。
☆、051 情敵對情敵二更)
裡面的陌公子懶洋洋的開口道:“堂堂的楚王殿下,竟也養成了在別人背後嚼舌根的癖好麼?”
容曉吐吐舌頭,“他的武功應該還很高。”
他們進屋去,陌公子正半歪著坐在桌旁,雖然沒有坐相,但就是顯得倜儻風流。
他冷眼瞧著南宮楚:“你如今身邊都有美嬌娘了,還要找我談什麼正事?”
這語氣,怎麼好像都帶著酸味?
南宮楚道:“你雖整日呆在這落水軒裡,但也應該知道本王在攻打寧安,並且對寧安勢在必得。”
陌公子挑挑眉,“知道,但我也知道現在寧安還不屬於楚王殿下。殿下就這麼深夜潛進寧安,不怕把那王一鳴的鐵甲軍給吸引過來導致有去無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