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楚還以最近天氣多雨,自己這雙腿時不時的犯風濕會疼為由,硬是又讓容曉夜夜與他同床共枕,好方便只要他一腿疼就開始給他進行揉腿服務。
容曉這幾天忙得暈頭轉向,完全顧不上去思考其他事情,到了夜裡更是累得倒頭就睡,也沒有意識到每一晚都被某人緊緊的摟在懷裡,做著各種竊玉偷香之事。
一日她醒來,發現南宮楚已經穿戴好坐在輪椅上。他的頭發用她還是西涼時送給他的玉冠束起,身穿一件質地柔軟的白色錦袍,腰間是一根金色腰帶,儼然是一副翩翩貴公子的模樣。
南宮楚這人是奢侈慣了的,再好的衣裳,他穿過一次之後便再也不肯穿第二次。偏偏這個她送的不怎麼值錢的玉冠,每次只要他束發,都會用上。
見她醒了,南宮楚指了指她身側,“你把這個給穿上。”
容曉一看,是一條白色的裙子,邊上也有一根金色的腰帶。
南宮楚道:“你上次說的情侶裝,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意思?以後我們就天天穿情侶裝。”
容曉沒想到自己隨口說的一句話就給他記住了,當下咧嘴一笑,但馬上哼道:“我跟你穿可以,但是你不準和別的姑娘穿。”
南宮楚道:“自然,若是以後哪個女子除了曉曉敢和本王穿一樣顏色的衣裳,本王不僅扒了她的衣裳,還扒掉她一層皮。”
容曉咂舌:“那你這也太狠了。”
☆、044 你和雲深是親兄妹二更)
容曉起床,躲在屏風後將那一身白色衣裙穿上。雖然是南宮楚給她選的,但穿在她身上正好合身。
出來時,南宮楚的眼神都變得更加熾熱了,他柔聲贊道:“想不到曉曉穿上白裙之後,竟然像個仙子一般。”
她這身白裙,看似簡單,其實做工相當複雜,裙子是用輕軟細薄的名貴蠶絲織繡而成,袖口和裙擺都繡著點點紅梅,層層疊疊,將她窈窕的身形完全勾勒出來。
除了上次被封郡主時的賀喜宴會,她還從來沒穿得這麼濃重過,便問:“我們這樣打扮,是要去哪兒?”
南宮楚接過她的手在她手背處落下輕輕一吻,“我初定平陽,所以想上街微服私訪一下以便體察民情。”
容曉訝道:“穿成這個樣子去體察民情?”
南宮楚無奈搖頭,“笨,你忘了今日是什麼日子麼?”
老實說,這古代都是以農歷記日,容曉還真的很少去算日子。南宮楚見她掰著手指還真的在那認真算起來,只能繼續無奈道:“今日是七夕。”
容曉也數出來了,今日是七月初七,正是民間傳說中牛郎織女一年一度相會的日子,這個節日在古代是個頂重要的日子,所以一定有許多熱鬧可瞧。
容曉一看外面的天色,“可是七夕不是晚上才好玩麼?我們大白日去會不會早了點?”
南宮楚淡淡道:“那咱們白日就去體察民情。”
容曉:“……”
據說平陽的太守是江南王的親信,江南王與南宮楚交好,自然是站在他這一邊的。所以南宮楚幾乎是兵不血刃就拿下了平陽城。
因為沒有受到戰爭的洗禮,平陽城除了易主之外,其餘看上去和從前沒有什麼兩樣,今日是七夕,那街上比以往還要熱鬧。街上到處都是行人和擺攤的小販,而南宮楚和容曉都穿著白衣站在一起,就像兩個畫中走來的人,一下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雖然前幾日南宮楚一直叫著腿疼把她指揮得團團轉,今日他卻不顧容曉的勸阻,毅然在腿上綁上那兩根能幫助他行走的木棍。
除了步子沒有常人快,看他走路姿勢也很正常,但這樣慢慢的走著,就更加吸引行人的注意。
容曉有幾分不自在道:“街上人太多了,雖然快入秋了,但也夠熱的,不如我們找一個地方坐下?”
南宮楚指了指前面,“聽說前面那個茶館裡有一個非常厲害的說書先生,我們且去聽聽。”
這說書其實就相當於現代的單口相聲,是古人除了聽戲以外最喜歡的文藝消遣方式。走到那茶館處,裡面果然坐滿了人。南宮楚掏了一整錠銀子,要到了樓上一個雅間的位置。那桌子上還擺著瓜子核桃蜜餞,還有一壺上好的碧螺春,倒是把一套都給備齊了。
南宮楚拉著她坐下,眼睛看著樓下的臺上,唇角一勾:“要開始了。”
容曉卻興致乏乏,作為一個看了各種五花八門,各種形式的藝術表演的人,對這單口相聲實在是沒什麼熱情。
她漫不經心的剝了幾顆瓜子之後,卻慢慢的被吸引了注意力。只因那說書先生正在講當今天下的形勢。那說書先生雖然身材幹瘦,而且上了年紀鬍子都白了,但一開口聲如洪鐘,語調也抑揚頓挫,若是每個說書的都能達到他這種水平,那她以前讀書的時候就不會經常因為某些老師有氣無力如蚊子般的“嗡嗡”叫聲弄得打瞌睡了。
那先生道:“正所謂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我大胤數百年基業,如今竟因皇子內亂,形成三足鼎立之勢。北有燕王,南有楚王,都以摧枯拉朽之勢攻陷了大胤大片疆土,而朝廷方面,陛下久病未愈,朝中大事完全由太子一律代理。但太子在打仗方面的才能遠遠比不過他的兩個兄弟,多個城池在他手上失守,若是連皇都都守不住,恐怕天下都要易主,只是姓燕還是姓楚,就要看上天造化了!”
想不到這說書先生敢在已經是楚王的地盤上公開言論當今天下局勢,難怪南宮楚能聽得這般津津有味,他大概也想從別人口裡聽一聽對這一場紛亂的評價吧。
容曉道:“那個老先生可說錯了一句,無論這大胤朝最後被誰得了,最後還是姓南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