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曉:“……”
那寫信的神秘人讓他們呆在這個茅屋三日,卻只是留給他們十幾個饅頭,連口水都沒得喝。尤其是啃了幾個幹饅頭之後,就更渴了。
南宮楚連饅頭都不肯吃,只是皺眉道:“那人還不知是敵還是友?若是我們在這呆三日,等來的卻是太子的人那就不妙。何況讓我睡這樣的木板床三天,吃這硬邦邦的饅頭,我寧願現在就被太子的人一刀給殺了。”
容曉忘了,這廝是最嬌生慣養的,在吃喝用度上哪一方面都吃不得虧,連被關在天牢的時候都有能耐把牢籠整成個五星級酒店。難怪他出事之後別人會拿他那楚王府說事,想來還是有那麼一絲絲罪有應得的。
“那我們不呆在這,要去哪?”
“自然是離開這。”
“可是你的腿?”
南宮楚無限幽怨得看著她,“我已成為殘廢,自然要拜託曉曉背為夫一程。”
容曉口中的饅頭一下噴出來,“你一個堂堂男子漢,難道肯讓一個女人揹著?”
南宮楚嘆口氣,“今時不如往日,誰讓我已變成了一個廢人呢?”
容曉咬牙,若不是真的親眼看到了他那血肉模糊的傷口,看這廝一臉的無賴模樣,她定要以為他是裝出來的。
莫老還說讓他吃點苦磨磨心性,她看明明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吧。
容曉道:“要我揹你也可以。但我們要換下裝束。你扮成女的,我扮成男的。”
南宮楚訝道:“為何?”
容曉繼續咬牙,“因為你不要臉面,我還要臉面。”
在南宮楚被迫換上女裝之後,容曉發現這廝扮起女人來還真是一個俊俏。雖然只是普通的村婦衣裳,套在他身上也穿出了婀娜多姿之感。尤其是加上他受了重傷之後,臉色蒼白,看上去好一個楚楚動人,我見猶憐的病西施。
反觀容曉,穿上一身男裝,哪哪都顯得不倫不類,為了使自己的樣子英武些,她還在地上抓了一些黑泥,抹在臉上,充且就當是鬍子吧。
於是容曉就把自己當成了任勞任怨的老黃牛,揹著南宮楚這個九尺男兒先走出了那片荒田,再走出了那片林子,又看到一片農田。
饒是她有著神力,這樣揹著一個人走了這麼久也有些吃不消。偏那南宮楚被一個女人揹著,非但一點都不敢到羞恥,還一直指揮來指揮去。
“曉曉,你抓著我腿的力度且慢些,腿痠。”
“曉曉,你碰到我的傷口了。”
“曉曉,你走得太慢了,這樣下去,天黑之前到不了有城鎮的地方。”
“曉曉,你這樣又太快了,我顛得不舒服。”
“……”
容曉告訴自己一定要忍耐,忍耐,再忍耐。
他是病人,他是病人,他是病人。
她不生氣,她不生氣,她不生氣。
在容曉咬牙切齒的時候,南宮楚卻嘆口氣,眸中閃過心疼和不忍。他雖被廢去了功力,但也看得出這丫頭雖然解了血蠱,但那血蟲留在她體內的毒氣還在,若不是這樣折騰一下她,她體內的毒氣怎麼能散得出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容曉覺得自己的腳都被磨出血泡了,在天剛黑的時候,他們終於到了一處叫鄆城的城鎮。容曉一開始擔心城門口還會貼著通緝他兩的畫像,結果看到並沒有,進城也特別順利,這才放下心來。
進了城之後,遇到的人也就多了。容曉看到有些人還看著他們指指點點。有一婦人嘆道:“那小子真是個好男人啊,你看,他身形那麼瘦小,還揹著自家娘子背了一路,那臉上全是汗,一張臉熱得通紅通紅的。”
另一個大漢不以為然道:“若是你也能長得跟那背上的小娘子一般花容月貌,老子願意揹你一輩子。”
南宮楚一愣,容曉卻顧不上累,直接哈哈大笑起來,差點因身子不穩把南宮楚摔到地上去。
南宮楚卻順勢摟緊她的脖子,還嬌嗔道:“相公,且快些找到客棧,不要讓奴家的花容月貌被那些登徒子給覬覦了去。”
容曉的笑容瞬間石化,那本來蹣跚的腳步也開始變得健步如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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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楚:即使廢掉了我的腿,也阻止不了我與曉曉打情罵俏
☆、009 天下大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