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曉問:“那沐姐姐方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沐千尋深深的看著她,“皇帝不是那麼好做的,而如今,最名正言順繼承帝位的還是太子。他當了那麼多年的太子,在朝中也早已獲得了大批朝臣的支援,你以為皇帝想廢他就能輕易廢得了了麼?當年我沐家,也是因為扶持了不該扶持的人,才會被掛上謀反的罪名導致滿門抄斬。”
容曉不明白她為何特意跑過來跟她說這些,“沐姐姐為何會跟我說這些?我雖不知聖衣教到底為誰效力,但總歸不是王爺的朋友。若是王爺真的因為爭儲而落難,沐姐姐不應該感到高興麼?”
沐千尋輕哼道:“南宮楚是死是活,與我何幹?我只是看在曾經欠你一條命的份上,來提醒你,好自為之。畢竟那些垂涎你純陰之體的人,都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
說完,這如風一般的美麗女子,又像風一般的飛走了。
容曉聳聳肩,想當皇帝的是南宮楚,要她這個小羅羅好自為之做什麼?垂涎她的純陰之體,到現在為止,哪個垂涎的人得到了好果子吃?
她回到書房悄悄看了一眼,見南宮楚的書案上堆滿了皇帝要他批閱的奏摺,按照那個架勢,他起碼要忙個通宵。
看到她過來,南宮楚把頭從奏摺堆裡埋起,“本王今夜要忙到很晚,你先去睡吧。”
容曉“哦”了一聲,一面嘆了口氣,這還沒當皇帝就這麼忙,若以後他真的當上了皇帝,那還得了。
她想到沐千尋的話,心神一動,既然她也無事,不去就去溫泉池那個暗門看一看。
她重新來到溫泉池的後面,發現那只是一道光滑的牆壁,並沒有發現入口。只是在牆角處有一張桌子,桌子上還放著一個古董花瓶。
她走到那花瓶前,輕輕轉動。果然聽到“嘎吱”一聲,那牆壁上就出現了一扇小小的拱門。
她朝那道拱門一望,原來這拱門連著的是王府的高牆。若是從這道拱門出去,便可以直接出楚王府了。
楚王府所建規模宏大,每一個門口通向的都是不同的地方。容曉想知道從這道拱門出去,究竟會通向哪裡。
等她從那道門出去,穿過那道高牆時,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都不是朱雀大街。
只是她看到對面還有一處規模不亞於楚王府很大的宅子,近處一看,門匾上寫著兩字,字跡她還很熟悉。
燕宅。
燕雲深的宅子。
容曉怎麼都沒想到原來燕雲深的宅子跟楚王府是挨在一起的。只是這個地方離楚王府的大門起碼隔著小半個時辰的路程,又不是在同一條大街上。若不是她今夜誤打誤撞的從那個暗門處鑽出來,可能很難會發現這裡面的玄機。
燕宅的門突然開啟,容曉聽一個叫蒼老的聲音問:“公子,您這麼晚還要出府啊?”
然後是燕雲深那永遠出塵若仙的聲音,“我們燕家很多生意都做的是夜場的,若是一到了晚上就把自己關在家裡,只怕燕家一半以上的産業都要垮了。”
說著他已看到站在門口的容曉,微微一愣,馬上微笑道:“容姑娘,你從西涼回來了?”
容曉撇撇嘴,就他和南宮楚這好基友關系,她才不相信他不知道自己已經回來了。
她抬頭看著燕宅道:“原來燕公子和王爺竟然還是鄰居,我以前竟然都沒發現。”
燕雲深低眉淺笑,“我燕家世世代代都住在這個宅子裡。倒是阿楚,當時他親手設計楚王府時,便選擇了這裡。既可以方便他時常與我商議事情,又因楚王府的大門與燕宅的大門實在是相隔甚遠,可以掩人耳目,免去許多不必要的人的忌憚。”
容曉擔憂道:“可是韻王應該已經知道了。”
燕雲深皺眉,“韻王?他不是一直出逃在外麼?”
正好燕府的小廝已經駕著馬車出來。燕雲深道:“容姑娘,方便的話不如與燕某同上馬車再做詳談。”
容曉點點頭,她與燕雲深一起在馬車上坐好,燕雲深才問道:“容姑娘方才說韻王,可是何意?”
容曉便把白日南宮韻闖進溫泉池的事情告訴了他,只是省略了她當時正在沐浴,而南宮韻還意圖對她不軌。
燕雲深沉吟片刻,皺眉嘆道:“看來楚王府的內鬼還沒有清理幹淨。”
“內鬼?”
燕雲深點頭,“那道門的入口是阿楚的攬月閣的溫泉池。那是個極其私密的地方,沒有阿楚的命令,誰也不能進去。為了怕那個入口被人發現,阿楚還不準王府的人隨意來攬月閣,所以雖然楚王府有幾百奴僕,但以前真正在攬月閣照顧阿楚起居的,就只有染風一個。”
容曉道:“染風大哥雖然平時看起來不太正經,但我相信他對王爺絕對忠心。”
那麼這能在攬月閣自由出入的人,除了她,就只剩下?
容曉臉色一白,雙拳握緊,若真是她,自己豈不是引狼入室?而最讓她痛心的,就是辜負了她一直以來的信任。
燕雲深見她神色有恙,忙關切問道:“容姑娘可是知道了什麼?”
容曉搖搖頭,“我想知道,若是被人知道了那道門的秘密,會對王爺還有燕公子就什麼影響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