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聽完也沒有再計較,只是沉聲道:“我這兒雖然來去自由,但只有那個小樹林,不要隨意闖入。上次一個孩子跑到那裡去玩,就再也沒回來過。我們找了他許久,連屍首都沒有找到。”
容曉嘖舌,“我知道了。”
燕雲深果真在一個時辰後醒來。容曉以前做過手術,知道麻藥的勁頭一過,那就是漫長的刀割般的疼痛,滋味很不好受。但燕雲深醒來之後,除了向他們道謝,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容曉給他餵了一碗粥之後,見他元氣耗損過度,便讓他又躺下休息。她與南宮楚一同下樓,“王爺,我們真的還要呆在這半個月麼?”
南宮楚鎖眉道:“本王最多三日便要出去。但雲深卻不宜走動,就讓他留在這養傷吧。”
容曉擔憂道:“那我們把燕公子一人留在這裡,會不會不太好?”
南宮楚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怎麼?你放心不下?貌似你好像一直對雲深有不軌之心,將你留下來照顧他,本王更加不放心。”
容曉瞪他,什麼叫不軌之心?
“那阿月姑姑呢,王爺找到了她,不準備和她相認麼?”
南宮楚嘆口氣,“只要確認她還活著,本王這趟就沒有白來。以她的性子,若是冒然相認,她若是不肯接受,定會跑的更遠,恐怕本王和父皇以後再想找到她,就更加困難。”
容曉不明白,只要是做母親的,不管什麼性格,哪有不惦記自己的孩子的呢?
雨已經停了,一道彩虹橫跨空中。到處都散發著泥土的香氣,院子裡的花草上面都滾動著晶瑩的露珠,田野裡的蛙聲也一聲聲清晰傳來。尤其是遠處的青山,山頂上聚著陣陣縹緲白煙,就如仙境一般。
容曉看到那山,突然想到了什麼,她從袖中拿出那張沐千尋給她的地圖,細細一認,發現地圖上畫的這座山正是與眼前看到的這座山形狀一樣。
容曉問:“難道沐姑娘也知道這裡?”
南宮楚接過她手上的地圖,“這是沐千尋給你的?正好,你不是擔心雲深沒人照顧麼?現在有了一個最合適的人選。”
容曉訝道:“你是說讓沐姑娘來照顧燕公子?可是她怎麼來這裡?阿月姑姑能接受這麼多陌生人闖入麼?”
南宮楚胸有成竹一笑,“本王自有辦法。等我們離開那天,她也該來了。這女人弄瞎了雲深的眼睛,總要為他做些什麼補償。”
晚上,容曉躺在床上,手上卻不停的摩挲著那把白日得來的槍。
南宮楚說他們三日之後就能離開這裡,她雖然相信他的本事,卻還是不得其解到底要怎麼離開。難道他們要走回老路,穿過那片瀑布,再找到那個礦井,從礦井裡爬出去麼?
南宮楚既然刻意製造自己假死,那害死王爺的礦井定早就被人封死了,他們還怎麼出去?
容曉不知不覺已把那把手槍磨得發亮,她對著燭光照了照,很想試試若是真的扣動扳機,會不會發出那聲殺傷力巨大的震響?但她還是忍住了,這個時代到處暗潮洶湧,覬覦她這塊唐僧肉的人如此之多,也許這兩枚子彈,以後就會是她的救命府。
既然三日後就能離開,她再不去探探那個陵墓,恐怕以後都沒機會了。
容曉打定主意,便悄悄下了床,為了怕被人發現,她直接用輕功從圍牆處飛了出去。
雨後的樹林顯得格外靜謐,外面還不斷有蛙鳴蟲叫聲,這樹林裡除了積雨從樹葉上滾落到地上的聲音,便什麼聲音都沒有,走進去,還有一團團化不開的水霧,使得林子的光線格外昏暗。
容曉想起阿月的警告,有些發怵。但那林中深處的那塊無字碑和邊上的陵墓卻似乎在一直引誘她不斷前行。她咬咬牙,將火摺子點燃準備好的火把,大步向前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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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 自作孽不可活
容曉舉著火把,一步一步的朝樹林深處走去。所幸她方向感不錯,還是找到了那塊無字碑。
她站在那扇石門前,瞧著上面刻的兩個木梳圖案。她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從懷裡掏出兩把木梳,對著圖案嵌了進去。
這兩把木梳果真與石門上的圖案完美切合。容曉情不自禁的握緊了火把,有些緊張,卻更多的是期待。
她膽子並不大,大半夜的仍執意要來這裡,完全是冥冥之中這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召喚著她。
她甚至想,會不會只要開啟了這道門,她馬上步入的就會是二十一世紀的現代社會?
石門發出嘎吱的聲音,果真開始緩緩上升,容曉的一顆心,也越來越緊張。
忽然,一隻冰涼的手緩緩的撫向她的臉。
容曉低頭,在火把的照耀下,這隻手蒼白的不見一點血色。她嚇得尖叫一聲,回頭卻瞅到了南宮楚那張顛倒眾生的妖孽臉。
南宮楚一雙桃花眼微微掃向她,笑得越發勾魂奪魄,兩指一收,掐得那叫一個狠,笑得那叫一個柔:“怎麼?大半夜有膽子跑到別人的墳前,本王一摸你的臉你就怕成這樣?”
這廝下手真狠,容曉的臉都被他掐痛了,她用手擋開他的摧殘,哼道:“王爺,人嚇人才會嚇死人的。對了,王爺你怎麼會來這裡?”
南宮楚拿過她手裡的火把,一雙眼睛卻是緊緊的盯著那道正在緩緩上升的石門,“就你這個小丫頭,有什麼心思是能瞞得過過本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