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江南王妃是真的很想要個孩子。
容曉問:“怎麼一直都沒有看到江南王爺?”
江南王妃哼道:“這死鬼一向一天到晚都見不到人影。妹妹,你說,你覺得姐姐真的有這麼可怕嗎?怎地那死鬼一見到姐姐就跟看到了母老虎似的?”
容曉吐吐舌頭,就您那彪悍的作風,不把人嚇跑才怪?
一個管事模樣的人走過來道:“啟稟王妃,東西已經收拾好了,王妃可以出發了。”
江南王妃說了一聲“好”,在容曉的目瞪口呆下,直接將一整顆剝好的石榴往嘴裡一塞,嚼了幾下就全部吞了進去,連籽都不吐出來。
她還遞給了容曉一個,“妹妹你嘗嘗,多吃石榴,你便能和阿楚多子多福了。”
容曉只能幹笑道:“我不餓。”
江南王妃站起身,對著容曉豪爽一笑,“姐姐今日要去廟裡拜一拜送子觀音,妹妹也隨我一同去吧。指不定拜一拜,妹妹肚子裡就會有阿楚的娃娃了。”
容曉嘴角抽搐,她和南宮楚明明是清清白白的,她還是雲英未嫁的黃花閨女,怎地在這對夫妻眼裡都成了有一腿呢?
不過她想著呆在江南王府也無聊,能同江南王妃出去逛逛也好,只希望江南王妃不要再出什麼驚人之語。
送子觀音廟就位於黛山。想來黛山是一座有靈氣的山,位於山上面的送子觀音廟香火也極其旺盛。才到山腳下,就擺著許多賣香燭的攤子。那通往送子觀音廟的石階雖高,但也站著來來往往不少人。
看來在古代,生計問題也是個難題啊。
江南王妃說要從山腳下一直爬到送子廟去才顯得心誠。馬車停在了山腳下,她們便帶著兩個丫鬟,朝著那高高的石階,一步一步的爬了上去。
容曉和江南王妃都有功夫在身,爬這石階也沒覺得吃力。小雪也跟在她後面,因它個頭還小,路人都以為只是一條小白狗,看它蹦蹦跳跳的,除了覺得它憨態可掬,都想忍不住去抱一抱外,也沒覺得有多驚奇。
容曉一邊爬著還一邊悠哉悠哉的欣賞兩邊的山色。這黛山不愧是杭城第一山,風光雖然算不上多麼的巍峨壯觀,卻也是秀麗多姿。
她正瞧得津津有味,才發覺自己因一路走神,已經落下了江南王妃一截。
她連忙趕過去,卻一不小心迎面撞到了一個人。這人應該是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裝上去,容曉就覺得腦袋前面直冒金星。但她還來不及說聲“抱歉”,那被她撞到之人就已匆匆離開,連面目都沒讓容曉看清。
容曉摸摸有些吃痛的鼻子,卻瞅到地上落了一塊玉佩。她撿起來一瞧,發現這玉佩質地不錯,而且上面的花紋,她好像以前在南宮楚那看到過類似的。
江南王妃終於發現容曉“掉隊”了,回頭道:“妹妹快些跟上來。”
容曉應了一聲,收好玉佩跟了上去。
終於到了送子觀音廟,江南王妃本想拉著容曉一起進去拜拜,被容曉婉言拒絕了。她抱著小雪在廟外,忽的一向乖巧的小雪在她懷中不安分的扭動起來,還“嗷嗚”的叫了好幾下。
容曉沒留神,被它從自己身上掙紮著跳下來,四條小短腿麻溜的往觀音廟邊上的林子裡鑽了過去。
容曉趕緊跟過去,她不知今日小雪為何如此激動,跑起來的速度也非常之快,連她都追趕不上。
在林子中越跑越遠,她終於看到那白白的一團停了下來,只是對著一棵大樹一直嗷嗚的叫著,聲音聽起來還帶著濃濃的悲意和憤怒。
容曉追了過去,來到了那棵大樹下,才看到大樹上竟掛著一張完整的白狼皮。除此之外,樹上還坐著一個人,戴著一副青銅面具,面具下一雙容曉有些熟悉的銳利如鷹的眸子。
這人,正是許久未見的聖衣教教主。
他伸出手緩緩的撫摸著那張白狼皮,幽幽的嘆息道:“不愧是白狼王,雖已經被埋進土裡了,但挖出來的時候,它的一身皮毛仍然沒有受到任何損害。多麼華貴,潔白的一身皮毛啊,這樣的皮毛,世上大概只有本座才有資格得到它。”
小雪全身的毛發因憤怒都豎了起來,它想去爬這棵樹,想把樹上那個人給撕碎。但它的爪子還沒有長成奪命的利爪,才爬沒多高就從樹上摔了下來。
容曉連忙將它抱起來,拍著它的背安撫它,一邊抬起頭道:“枉我一直都敬重教主,卻沒想到教主連一隻死了的畜生都不放過,連畜生的墳都要去盜,那教主真真是連畜生都不如了。”
聖衣教教主大笑:“許久不見聖使,想不到聖使變得如此伶牙俐齒,也不枉本座為了聖使從胤城跟到了這。”
☆、084 暗潮洶湧
聖衣教教主說完便拍了拍手,頓時林中出來了十幾個蒙面白衣少女。
這原來演的是一樁守株待兔。雖然容曉就是那隻兔子,但氣勢上她仍然不想使自己低下來,她冷笑一聲:“難為教主大人竟然為了一個小小的我,如此興師動眾!”
聖衣教教主亦是冷笑道:“對付本教的叛徒,自然陣勢要大些。”
容曉定定神,她好久都沒跟人打架了,而且還是跟這麼一群如花似玉的少女,好像贏了也不好,輸了也不好。但看到十幾個少女舉著十幾把明晃晃的長劍劈過來時,她就覺得自己想太多,這個時候保住自己的一條小命遠遠比憐香惜玉要重要的多。
南宮楚雖然責怪她疏於練功,但也不知是不是昨夜泡了那泉水的緣故,容曉覺得周身功力使起來行雲流水。十幾個少女一起圍攻她,她也沒有怎麼吃虧。
大概是樹上的那張白狼皮終於把小雪的狼性給刺激起來,它嗷嗚一聲,朝離容曉最近的一個白衣蒙面少女撲了過去,雖然沒能咬斷她的脖子,但也將她的半截小腿咬得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