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道:“大當家既然賺了銀子,晚上要不要請我們這幫夥計去燕雀閣喝酒?”
☆、076 以身相許
這說話的正是胡貍。只見他穿著一身豔桃色的薄薄的衣裳,披散著柔軟飄逸的發絲,半眯著風情萬種的狐貍眼,懶懶的靠在門邊,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娘。
南宮楚也長著一副妖孽皮相,怎麼自己就從來沒有覺得他娘過?可見一個人皮相重要,氣質更加重要。
聽到胡貍居然要她用自己好不容易賺來的銀子請他們去喝花酒,容曉馬上沒好氣道:“沒錢!”
胡貍似笑非笑,故意幽幽的嘆口氣,“今日大當家陪客人去看宅子時,商行裡又來了一個女富商。她說對城西的一套宅子很感興趣,錢二當家已經估算過了,那套宅子若是能賣出去,咱們商行至少能賺六千兩傭金。那女富商已經指明瞭讓我明日陪她去看宅子,可惜我這個人啊,不去燕雀閣喝兩杯酒,晚上就會睡不著覺,白天就起不來床,走不了路。那大當家的六千兩銀子就要泡湯了。”
套路,都是套路!容曉咬咬牙,從身上掏出一千兩銀票,甩在桌上,“一千兩銀子,別說夠你們喝花酒了,嫖個花魁都綽綽有餘了吧!”
胡貍一臉壞笑,看上去更像只狡詐的狐貍,“大當家一個姑娘家怎麼知道喝花酒和嫖花魁的價錢,難道大當家以前喝過嫖過?”
容曉瞪了他一眼,臉卻漲紅了。她這收的是幾個什麼樣的夥計啊?要不是看他們可以出賣色相給她賺銀子,她早就把他們全部掃地出門了。
正巧楚王府的人過來接她回府,容曉跟錢進交代了幾句,正要爬上馬車,胡貍又倚在門口懶懶的笑道:“怎麼大當家不跟我們一起去喝酒嗎?”
容曉心道若是她跟著去了,那被宰的就不止一千兩銀子了。她狠狠的拋下一句“老子沒空”,便趕緊鑽上了馬車,不想去理會那比狐貍還要奸詐的人。
等容曉回到楚王府時,發現攬月閣正在大張旗鼓的收拾東西。她探過去,南宮楚正好坐在書房裡喝茶。他一見到容曉進來,便放下了茶道:“本王的這個貼身小奴婢好像一點都不知道安守本分,這一天到晚都見不到一個人影。”
容曉連忙湊過去,除去皇帝親自來買宅子,將一天跌宕起伏的遭遇都告訴了南宮楚,完了還添油加醋道:“奴婢是為了王爺的寒疾,才對那七兄弟妥協的。”
她本來是想邀功,讓南宮楚感動之餘賞她點東西,以彌補她一千兩銀子的損失。誰知南宮楚趁她主動靠近自己,突然勾起長指挑起她的下巴道:“曉曉對本王如此上心,甚至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去碰那玉蟾。本王很是感動,不如今夜本王就對曉曉以身相許可好?”
容曉嚇了一跳,她要的報答可不是這個。
見容曉因為害羞跑開了幾步,南宮楚繼續喝著茶,“好好收拾一下,明早隨本王一同下江南。”
怪不得看到染風他們在收拾東西,容曉問,“王爺不是說還有幾日才去嗎?怎的這麼快?”
南宮楚道:“父皇臨時改的主意,說江南之事刻不容緩,讓本王馬上就要過去。”
容曉摸摸鼻子,真有這麼十萬火急的大事,那皇帝今日還有心情出來買宅子?
翌日,容曉本想先去商行交代一下,南宮楚不以為然道:“你那小商行有一個二當家,七個本事很厲害的夥計照看著,離開了你幾日又不會馬上關門倒閉。”
容曉哼道:“就因為有那七兄弟,我才不放心,我總覺得他們不是好人。”
南宮楚笑了笑,突然向前將她輕輕摟住,“你這小丫頭,本以為你只是隨意玩玩,想不到還真動了心思。你且放心,那七兄弟如今的性命都捏在你的手上,作不了什麼妖的。”
眼下他們已經在楚王府門口,送行的張管家,隨行保護的沉燁,染風,以及其他楚衛都在。他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自己如此親呢,容曉老臉一紅,想推開他。他卻將她樓得更緊,探過頭來貼著她的耳畔道:“別動,韻王的人在。”
容曉“啊”了一聲,想去看看人在哪裡。南宮楚又低聲道:“這樁差事本來就是韻王的,他大概是不放心本王來辦,所以即使被禁足了也要找幾個狗腿子來瞧一瞧。本王就在他們跟前演出戲,讓他們覺得本王沉迷於溫香軟玉。”
這溫香軟玉指的是她麼?容曉的臉又開始發熱,總覺得自己還夠不上這四個字。
“配合一下本王,雙手摟住本王的脖子。”
雖然難為情,但容曉還是照做。等她將手環住南宮楚的脖頸處時,身子一輕,整個人已經被南宮楚橫抱起來。
南宮楚抱著她上了馬車之後,也不放下她,只是將她抱著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外面的車簾還故意拉開著。
這樣坐在他身上,容曉怎麼都覺得不自在,扭了幾下道:“王爺,還是把奴婢放下來吧,這樣坐著不舒服。”
誰知南宮楚聲音一啞,“好好坐著別亂動,否則本王對你就不只是演戲了。”
容曉才意識過來自己方才在亂動的時候好像碰到了什麼,臉上熱得更加厲害。她幹脆將整個頭都埋在南宮楚的胸前。這樣的姿勢,若是被外面的有心人看見,定會誤以為他們在做什麼不可描述之事。
南宮楚看到容曉難得乖順的趴在自己懷中一動不動,摟著她軟軟的小身子,看她一頭柔順的烏發柔順的披散開來,在他敏感的脖頸處廝磨著。
他不由開心一笑,第一次覺得他那個處處針對他的韻王皇兄,也沒那麼討厭。
☆、077 霸王硬上弓
因南宮楚去江南辦的是公事,所以他們走的是官道。行至一處山坡旁時,南宮楚吩咐隊伍停了下來,“還要等一個人。”
不多久,容曉就看到一人身騎白馬,一襲白衣,翩躚而來,赫然就是南宮楚的第一好基友—燕雲深是也。
容曉問:“燕公子也要與我們同去麼?”
南宮楚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把扇子,也不開啟,只是放在手中若有若無的撫著扇柄,“燕家的産業在江南一帶也甚廣。雲深跟我們同去也正好是方便。”
說話間燕雲深已經打馬前來。南宮楚將手中的摺扇從車窗處丟出去,燕雲深穩穩的接住。他開啟細細摸了一會,笑道:“周珩老先生的字,王齊先生的畫。他們的字畫都是天下一絕,卻能同時出現在一個扇面上。能做到如此的,大概只有你楚王殿下了。”
南宮楚唇角一勾,“知道你喜歡他們二人之作,便費了一番心思。周珩那老頭輕易不肯給人題字,但看到王齊的畫以後,便一點架子都沒有了。你好生收著,這扇子就作為你陪本王去江南的謝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