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道:“反正等下吃完飯,把阿牛和老蘇還有春梅姐一起留下,咱們商量商量。”
“這裡的那些商人也可以一起商量,你帶著這些西洋人一起跟他們聊聊,這樣讓西洋人認為我們很有興趣,然後人就可以順帶過去了。”
“行,就這麼辦,你等會兒讓人去接人,我安排酒菜!”
“嗯,今天在家招待,算是老朋友。明天你讓阿牛和周老闆他們一起去找條畫舫招待。”他笑著對我說,一副你都懂的樣子,我過去掐了一下他的腰。他哇哇大叫。
春梅姐和老蘇他們先到,常遠在書房跟他們介紹事情的原委,其實老蘇之前都知道。老陸一來常遠就和他勾肩搭背,讓他進去坐。那老陸之前還跟常遠稱大人,被常遠說了一嘴,他立馬改口稱兄道弟。
“幹嘛讓弟妹這麼忙活,簡單點就好了!”
“好朋友,無論什麼時候,回來接風的第一頓,就該在家裡。就是親自給燒一頓家鄉飯!”常遠跟他說道,讓他帶著幾個洋人落座。站起來的第一杯酒也是說:“今天是為了迎接我遠方歸來的兄弟,老陸!”這一句開場白,給足了老陸面子,也讓幾個洋人明白老陸確實在大周很有實力,生意場上,無論哪裡背景都很重要。
既然定了老陸為主角,他便沒有時間給那三個西洋人翻譯,我時不時的說一兩句,介紹些本地風俗,說些菜餚故事。順便繼續觀察那兩個在美洲有莊園的家夥的表情。
那個胡裡奧之前來過,他找我聊當時我給他整的那些貨,還有那些樣品裡需要哪些東西,我指了指春梅姐說:“明天把清單給那位女士,她會幫你們置辦齊全所有的貨品。”
他們幾個喝地過了,酒這個東西,無需語言,也能讓男人們溝通。三個洋人在幾個猛人的一再相勸之下,喝了一杯接一杯,也差不多了。想要商量什麼事兒看起來也沒譜了,我拉著春梅姐姐離開了宴席,一起到孩子的房間了聊天。
我把下午和常遠商量的事兒跟她說了,對她說:“原先我們也是把這個事情過過一遍,如今再細細地看看是否有疏漏。”
“哪裡會沒有疏漏,不過方才看來,與洋人做生意固然是有大利潤,卻也是與虎謀皮的事情。”
“這倒是算不得!”我對她說道:“你莫要把咱們往弱了想,方才阿遠與我說,咱們其實不弱。其實我們和他們是老虎和獅子之間較量。旗鼓相當罷了!”
我倆閉門悄悄地聊天,期間小娃娃醒了好幾次,聊得多了,我跑題問阿姐:“你來這裡固然是為了安全,可到底姐夫在那裡,也不知道怎麼樣?你可問過?”
“來了幾封信,也是焦頭爛額。我抽了萬兩白銀給他,也幫他調運了好些糧食,但是那裡不如這裡,況且我不在身邊,也是聽他說,就這麼幫,到底沒有你們夫妻倆在身邊有商有量。”
“我也是這麼想的,夫妻之間離開久了興許心就遠了。”她嘆了一口氣。
我想了想,看了看孩子道:“不如把孩子留給我,你去姐夫那裡,要什麼讓人給我說一句。”
“你孩子才這麼點大,我不在你身邊,這裡又要新開夕雲樓,就怕你累不過來啊!”
“把你的人得力的人留幾個給我就是,我雖然不如你精細,到底出入不會太大。夫妻之間貴在危難之時互相扶持。雖然常遠給大哥派了幾十個人的護衛去,前幾日,阿遠還說要再送些人過去。剛好你跟著一起走?”常遠對這個老哥哥很是看重,本來就想拍護衛過去,還怕李姐夫有其他想法,如今如果是送姐姐過去,那就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我順便再說道:“地裡的紅薯,土豆都在陸續起來,你多拿些過去,在西邊也開始種植。兩三年之後饑荒就解了。”我這下越說越來勁,她聽著也點頭。
夜深了,她才離去。常遠一身酒氣地進來,我自己下廚房炒了個飯,他一碗我一碗,雖然我知道夜半三更地不該吃東西,可了這麼多話,肚子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