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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茬的秋糧稻穀收獲卻有限, 因為受到的攻擊越來越多,所以海陵城的防禦漸漸地轉到了明處。
聽說太子帶頭每日吃一頓麥麩粥, 以顯示與民同甘苦, 然而沒有卵用,農民起義已經愈演愈烈,而且勢如破竹, 一個一個城被攻下, 流民組成起義軍每到一處吃光一處的糧食,當地的人也成了流民, 這個就跟水土流失一樣,是個惡性迴圈。
揚州危在旦夕,王一祥的鏡軍在奪下金陵城之後,又回過頭來圍困了揚州, 看來他是吃到了金陵城的甜頭, 金陵城被奪,他殺了城裡的豪富,有了錢又了糧,招兵買馬,短短幾個月已經聚眾五六萬人。
那麼,揚州, 這個天下鹽商的聚集之地,如果拿下會是什麼樣子?朝廷沒有錢, 民間錢並不少,一旦揚州被奪, 王一祥就會如虎添翼。如今五六萬人馬,擴大到幾十萬也不是沒可能,我跟常遠說起前世李自成殺了神宗之子福王,有錢有糧之後,招兵買馬。最後攻入京城,崇禎帝吊死在煤山。
揚州失守,下一步,他定然會反過頭來撲咬海陵,海陵有糧,在別的地方鹽工已經開始逃荒之後,海陵如今靠曬鹽,供應了兩淮鹽業的一半。所以海陵是塊肥肉。這樣一想海陵已經是危如雞卵。
常遠和老蘇老萬還有阿牛已經在我家的書房裡商量了一個早上,我正在盤點手裡的家底,幸虧揚州被圍困之前,大部分的藥材已經從延壽堂轉到了咱們這裡。時間不早了,那老陸該要靠岸了,到底大家是朋友,如果不去接一下,顯得就太不講義氣了,我得去催催常遠。
我到了書房,敲了門,裡面常遠問道:“誰啊!”
“我啊,現在都什麼時辰了?碼頭還去不去?”因著他沒有時間觀念,我口氣有些不好。
門開啟,常遠也不見起身,還端坐著,他說:“燕娘!你進來跟他們說說。”
我進去環顧一週,也不知道他要我進來說什麼。老蘇和老萬叫我一聲:“弟妹!”,阿牛叫我一聲:“奶奶!”我一一回了禮。
常遠與我說道:“方才我們兄弟四人已經商量過了,我們無法坐以待斃,只能主動出擊。如今海陵城裡能用的壯丁大約有三四千人,將近萬把人是婦孺老弱,和王一祥比人數相差太大。但是我們的人不是那些流民,經過了兩年的休養生息,加上操練,比之那些正式的行伍之人絲毫不差。所以對付王一祥我們還是有把握的,但是萬兄他們還是擔心一件事情,我們拿什麼收買人心,我們靠什麼壯大隊伍。這些可都是要錢的要糧的。”
“弟妹,也不盡然。我跟常兄弟說了,你們倆和王一祥不一樣,他們是打到哪裡吃到哪裡,只管這頓,不管下頓的。咱們總不能跟他們一樣燒殺搶掠吧?先不說我們,就你們夫妻倆也做不出來這種事情吧?我們想到最好的,加入我們殺了王一祥,然後那群人歸順了,咱們怎麼給這群人吃飽?也靠搶嗎?”老蘇把常遠的問題補充了一下,這個事情常遠跟我探討過,他沒有跟他們完全說透?看起來他是想讓我說。
我站起來道:“老哥哥顧慮地極是,不僅如此,現在他們是為了活命,當有飯吃了之後,他們會想什麼?會想家人,會想以後。王一祥不是一直在說有衣同穿,有飯共吃嗎?我們來把這些事情落實到實處。”
他們頗有興致地看著我,我帶著他們走到咱們書房裡的地圖上,上面我和常遠做了一些標識,說:“幾位請看,從海陵往外看,我們兩邊的鏡湖和通州,都是和海陵一樣靠海,土地肥沃,他們的問題是被鏡軍洗劫過了一遍,不過洗劫了也好,富豪都殺了,鹽官也都殺了,幾乎沒有人了。用海陵一樣的思路,良田種小麥和稻穀,薄田種紅薯。明年就有大的改觀。這兩個地方現在鏡軍主力已經離開,可以拿下吧?”
老萬點頭道:“弟妹說下去!”
我又開始手指了一片地方道:“這裡是受了旱災和蝗災的,您看有十幾個縣,但是他們不是黃河泛濫的區域。所以如果拿下,也可以種紅薯和土豆之類的耐旱的糧食。”接著我在黃河改道到淮河區域,畫出了一大片道:“這一塊是黃河改道的,以現在無人治理河道的情況,我們不能碰,黃河之水天上來,隨時給你沖一下。”
萬老哥十分犀利地指出問題:“弟妹就靠種莊稼來養活這些人嗎?先不說有沒有人願意跟你,就你這養活人的方式,你就等著讓人上門來搶吧!我剛才已經跟常兄弟講過了,海陵用這一招還行,但是這不是一招鮮,走遍天下。”
“老哥哥說的沒錯!”我將手指了一塊地方道:“您知道我的人前些日子在這個地方幹什麼嗎?”
“這個地方,不也是鬧饑荒的地兒嗎?”
“我的人去找到了一個露天的鐵礦而且是和金銅伴生的鐵礦。剛好這一塊在咱們劃轉為第二批要拿下的範圍內。在這個旁邊,還有煤礦。”我笑了一笑問阿牛:“就等你的爐子了!過兩日咱們就可以試試看了。”
“奶奶,您讓我做的那兩個爐子是用來煉鐵嗎?”阿牛問我,我笑著說道:“我要煉鋼,還要煉合金鋼。給你們提供最好的兵器。”咱們這個朝代,地理條件,乃至文化和發展軌跡與我前世十分相近,所以我按照前世積累的只是,琢磨出了咱們周邊的縣府有什麼資源。
雖然,我時常感嘆自己不是一個對於這個時代來說有劃時代改革手藝的人。但是有一點卻是別人沒有的,作為一個在券商裡摸爬滾打很多年的人,調研的各行各業的上市公司是我在剛畢業的時候做得最多的。
我對很多行業都有研究,比如煉鋼這方面,鋼鐵煤礦板塊這種資源類的,那是是看産能,核電板塊看技術,尤其是核電我曾經跑過不下二十家的上市公司,寫過很多篇的調研報告。幸運的是我的每一次參觀,我都保持了極大的好奇心。問的問題多,學到了很多東西,二十多家工廠走下來,對於冶煉,鍛造,鑄造和機加工有了很深的瞭解。還特地去了解了人類的冶煉鑄造史。我將坩堝法,轉爐法、平爐法,乃至中頻爐,高頻爐,真空爐等等全部列上,然後篩選出當前可操作的方法,雖然具體溫度,怎麼控制不清楚,但是透過大概的描述,經過咱們這裡能人的團隊合作改進,一定能比別人做得更快更好,零到一是從無到有,而我腦子裡的很多想法,都是前世人類歷史已經驗證過的,算是零點五到一就簡單了。
這個時候我看見老萬的眼睛裡放出了光彩,我戛然而止道:“另外,還有一個,我要撈錢。”我拿起黑板前的粉筆,畫了記憶中東南亞的地圖,可能是已經深入骨血,還特地把九段線給標上了。
“這裡是呂宋,今天我們去接的老陸,從那裡回來。我的紅薯,土豆種子都是他從那裡帶來的。那裡已經被紅毛鬼子佔領,目前那些西洋人,很喜歡我們的瓷器和絲綢還有茶葉,你知道茶葉現在是什麼價格嗎?”我開始跟他們說起對外貿易……
“咱們說回老陸,他如今發現不了好的港口可以靠岸。前兩天來訊息說要在咱們這裡的海灘上靠了岸,我想著索性咱們先把縣裡的幾個碼頭擴建一下,支援往來的商船。我在這裡做……我們要有準備,這次大周的動蕩不是一年兩年,無論什麼時候有錢的才是大爺!老哥哥,您是海龍王,海上的買賣,咱們不做,還有誰能做?”
如今我們的紡織工坊也是開得熱火朝天,在戰爭年代,很多貨物無法流通,所以近期遠在京城的聽雨跟我說,現在京城裡很多人開始囤積一些日用品。那麼酒和一些刺繡絲綢的市場就減小了,但是我會開拓更為廣闊的市場。我讓他們知道,咱們可以有錢,有足夠的錢來支援他們的徵戰。
我看了看他們說:“所以我們可以解決這些流民的痛點,我們可以讓他們有飯吃,我們可以給他們一個可以期望的家。我們可以刊印一些傳單,你們帶到揚州城裡去,在酒樓上往下灑。阿牛,你讓人編幾段蓮花落和說書的段子,講講咱們海陵破鏡重圓的故事。只要佔領一個地方,咱們就對著這個地方的人宣傳……”
常遠與三位對視一眼之後,萬兄哈哈大笑道:“常兄弟,你們夫妻真是……”他笑得好莫名啊!
我愣愣地看著常遠讓他給我解惑,他說:“方才我說,我們只管打仗,後面的事情你自然會想辦法,他們不信。”
老萬笑著說道:“如今我是信了,弟妹比之常兄弟你更是奇人!如今我才明白,為啥你這麼一個能人,會是個懼內的。原來如此!”說著他看向常遠。
“懼內!他?”我張大嘴巴,一臉驚訝地看著幾位,說:“這可從何說起?”
常遠嘿嘿一笑站起來,拉著我說:“不是還要去接老陸嗎?走了,走了!要不一起去看看那哥們帶回來什麼新奇貨,先劫幾件下來?”他看向其他三個。
“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