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有些不爽,但是還是細細的跟我們說,簡直不要太簡單,孤男寡女一起上京,互相照顧,就照顧出了情分。平時他八卦的時候,眉飛色舞,說到他自己簡直就是乏善可陳,反正一句話,您不信,問聽雨去。
我思索了一番,也許我該為吟風也創造一些機會,我看向吟風,吟風對我說道:“奶奶,您先吃飯!螃蟹做得真好!”我被她軟軟的話給勸退,夾了一個螃蟹腿,吃了起來。
吃過半程,寄槐開始八卦,先從常遠地前仰慕者說起,薛良娣人生順遂,果然一舉得男,如今在太子宮中的地位水漲船高,庶長子,也是長子不是,太子殿下對她如今恩寵更甚從前。可見什麼看重才華,都是瞎扯淡,真的人美了,要是冒充個他人實在不算是什麼。
“奶奶,薛娘娘聽說小人回了京城,找了小人來帶信,說她與您的約定,不知道您可還記得?”聽到這句問話,我茫然搖搖頭,我實在不記得與她有過任何的約定。“她說,爺多次觸怒殿下都是她從中周旋,才得以讓爺保的平安。另外她說,讓爺收收脾氣,等太子氣過了,她會想辦法,讓太子將爺調入京城,定然不會讓爺長時間呆在窮鄉僻壤。”
“是嗎?如此說來倒是得好好謝謝她!”我把“謝謝”二字咬牙切齒的語氣說了出來,這個女人太自以為是,她能掌控太子?。
根據馬基雅維裡所言,太子是一個政治家,而真正的政治家,是不會為普世價值觀所束縛,他知道自己的一切行為只有一個核心,即權力,一切有礙於此的東西都在被清除之列,他決不會把任何其他東西——如道德、愛情、誠信、金錢等——置於權力之上,除了權力,其它一切都是工具,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權力,其它都是手段。會聽一個宮闈婦人之言,她對自己真有信心。
“不要去計較她,這個人你權當是不存在的就好。”
“不存在?你別告訴我,她沒有給你單獨寫信?”
“這你倒是想多了,太子的妾室,來給我寫信,我不想活,她還想活呢。最多就是帶帶口信。不過如果她真的寫信了,想來也是太子授意的。不過我還不認為太子對她會有這種信任。那幅畫這個事情,太子早就心知肚明。”常遠讓我不要亂吃醋。
“李侍講家的娘子已經搬回家裡。她那公婆也回了老家。我那包袱裡有您一封信。等下給您送過去。”
“春梅姐可還好?”
“瘦了許多,不過李侍講對她很是照顧。她讓我跟您說讓您放心。樓裡生意不錯。”聽寄槐這個話,我覺得阿姐瘦下來可能是因為忙的,我等下要給她回信去,順便告訴她蘇繡這塊和江南的東西,我也會讓人給她寄去樣品。
我舀了一口湯,暖暖的排骨湯落入肚子裡,“哦,對了!你可去庵堂裡見過八妹妹?”我問寄槐,小八這孩子老實,不可能跟著小五一起進宮,別又受人欺負。
“聽雨回去之後,我倆就去庵堂將八姑娘接了回來。如今住家裡呢!”聽寄槐這麼說,我不得不說聽雨真是機靈。“如此才妥當。”我點了點頭,小八一個人在外,沒有人照應,真不能讓人放心。
寄槐把那堆東西給我留下,才等了兩天就要告辭北上,看起來十分的著急,這是熱戀中的感覺。說是要去臨州,實際上要去幹啥,咱們不追問,只是京裡風雲變幻,我們讓他好好注意著,有訊息盡快發來。
常遠對他說道:“我和你奶奶也沒辦法回去給你倆成親。你既然回去,就不要委屈了聽雨,正經地娶了她之後,好好過日子,宴席你可以擺在自己的酒樓裡,掛賬上就好。等明兒你奶奶給你挑幾件禮物。也算是我倆的一番心意。”
“爺,我一個男人娶個媳婦,難道還要蹭您好處?酒席這點子錢我還出得起,定然不會讓聽雨委屈。您倆放心!”他的人品,我們還是信得過的,聽雨這個歸宿,其實真的不錯。至少知根知底,也兩情相悅。
常遠沒有好好吃過辣的菜,才放了一點點就在嘶嘶地喊辣。不過這個特殊的味道,他還是很喜歡,吃完這頓,又在琢磨下一頓,我可以預見,咱們倆以後可以開啟無辣不歡的日子。
還沒出正月十五,按照常理這個還算是過年的範疇。衙門裡有人匆匆尋到了新園子那裡,我跟常遠正在商談怎麼在臨湖的那裡開闢一個休閑的區域。
“大人,大事不好了!”那個衙役氣喘籲籲的對著常遠說道。
“什麼事?慢慢說?”常遠說道,我在用腳步丈量這塊地皮的尺寸。
“咱們城裡的富戶剛剛被清風寨的人來打劫,把他們家裡的東西收颳了去不說,還把他家的少爺給綁到了他們的寨子裡,要讓林老爺拿贖金去把他贖回來。”
綁架,這娃兒是隔壁老王的吧?他不怕被人撕票?
常遠一聽,就沖到房裡,從角落裡拿出了一杆紅布包裹的□□,說完就說道:“前面給我帶路!”
我還沒反應過來,正在考慮:“清風寨,是個什麼所在?裡面的土匪可兇悍?”他全然沒有想過,就直接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