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了那天男裝的小姑娘,我笑著道:“霜表妹!”比起那日在面館,她顯得嬌俏些。
“表嫂!”她笑著說:“你做的面條很好吃,可惜你走了之後,我再去過,好似那味道有些變了!”
“還是按照我的方子做的,不過也有可能做的人不一樣,味道就會有些微的差異。你若真想吃,下次來侯府,我做與你吃便是!”
“我才不去那裡,表哥的後娘陰陽怪氣的,自己逼死了嫂嫂,還賴我!”這個跟常遠先夫人死沒啥關系,卻背了個鍋的姑娘,看起來心裡倒是明白的。
“叫你來,你只管來!”我捏了捏她鼓起的臉道:“我今日帶了好些點心過來,讓聽雨和吟風拿著,你要不去拿進來,給大家夥兒分一下?”
“好啊!”小姑娘很開心的轉頭要跑出去,看上去確實毛躁了些,老太太讓她當心腳下。
帶著吟風和聽雨進來,一碟子一碟子的點心從兩個大食盒裡端出來,“真好看,都捨不得下嘴了!”我有廚子沒有的美術功底,做出來自然比旁人更精細些。
“很好吃!不甜,自有一股清香!”那也是,我的舌頭比旁人靈敏,才能勾調白酒,調味更是不在話下。
這兩食盒的點心先俘獲了大部分女人的好感,而吃飯時候拿出的酒更是讓孟家上下的老爺們大呼好喝,拉著我家那口子說兩壇子不夠。
男女分席,隔著屏風。
常遠說道:“燕娘說了,外婆壽誕的酒,我們包了!這下可行?”
“這話可是當真!”
“當真!我說的還不真嗎?”
“阿遠,舅媽還要向你借你家娘子兩天可行?”常遠的大舅母說道。
常遠答道:“舅媽您說!”
“讓她幫著一起操持你外祖母的壽宴。可行?”
這會子他沒有立馬答應,而是說道:“您自個兒問她!”
我對著大舅母二舅母說:“舅媽們能用得上燕娘,燕娘心裡特別高興,肯定要來,不過舅媽到時候別抱怨我添亂就是!”其實這都是套路,早先就跟常遠商量過的,我要靠著這頓壽宴來打一打侯府那幫子人的臉。我裝孫子裝夠了,他們滿京城地幫我宣傳我的市井行徑也宣傳地夠多了。是時候讓京城的貴婦看一看什麼樣的是真實的我,給他們傳達一個訊息,定西侯府這對婆媳在歪曲事實。
“自家人,說什麼兩家話,那就說定了!”大舅媽是個爽快人,一切都非常順利。
過午之後,我在他們家花廳一起和表妹表弟們聊天,霜表妹拉著我的袖子問:“嫂子,能出來跟我走一趟嗎?”
我腦中瞬間點亮疑問的小燈泡,問她:“去哪裡?”
“你且跟我來!”
“好吧!”不回答自然有貓膩,不過貓膩就貓膩,先去看了再說,我相信這個單純的小姑娘還不至於害我。
我跟著她去了一棟小樓,從木樓梯上去,只聽得咳嗽聲聲,霜表妹上樓之後問丫鬟:“今日玲瓏姐姐如何了?”
“姑娘今日還是咳嗽不止!”那丫鬟回答道。
“請表少奶奶和霜姑娘進來!”我聽得裡面一個年輕的女聲說道。
跟著霜丫頭進去,一個身穿白底紅花裙裝的少女十七八歲的樣子,坐在貴妃榻上,拿著手帕,撫著胸,蹙著眉,臉色雖有些蒼白卻若凝脂,。我暗暗贊嘆道:“好一個病嬌的西施。”
我問霜丫頭道:“不知道這位怎麼稱呼?”
那美人對我說道:“小女姓薛,名玲瓏!”
“薛姑娘!”我此刻心裡已經開始猜測,如果沒有猜錯這該是我們家那口子的仰慕者。在侯府,常遠是不受寵的成天被罵沒出息的死了媽的嫡子,除非母性大發,否則沒人會關注他。
而在這裡,他是死去姑奶奶的愛子,是老爺子心頭肉,是頗有戰功的少將軍。受姑娘青睞也是正常。
我腹誹之後,在椅子裡坐下,丫頭給我端了茶來,我拿起茶喝了一口,等她的後續,她將雙腿收攏,將自己安置在貴妃榻上,這一系列動作慢條斯理。
“玲瓏姐姐,你讓我將表嫂帶過來!你有什麼話,快跟她說啊!我跟你說過,表哥娶她是為了鎮宅。”當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我看著霜丫頭一臉焦急說道。
“表少奶奶勿怪,我這身子骨總不見好,只得躺著了!” 玲瓏開口道。“阿霜,你先出去一會兒!讓我跟表少奶奶單獨說兩句。”
我揮揮手對霜丫頭說:“出去等我!”既然人家想跟我說話,那就聽聽。
她有些疑惑地看著我,我再次用不容置疑的口氣她說:“你先出去!”小姑娘被我突然的嚴厲給驚到了,她神情低落地往外走。在這一刻,我對嬌憨兩個字重新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