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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想都搞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
哦,對,是坐計程車,花了七十三塊,餘宋帶她去的地方可真是挺遠的。
換了衣服,去洗澡,在浴室裡水霧繚繞的,模糊可以看見窗戶上自己身材的曲線,真是……沒什麼性感和悅目可言的,腹部的贅肉太多,身體各處都顯得臃腫,一點美感都沒有。
其實很多人努力去減肥,並不是為了任何人,都只是為了讓自己更高興,比如現在,倪想看著自己這樣的身材線條,真是悲從中來,情緒低落到了一個地步。
約莫半個小時,她裹著浴袍走出浴室,外面開了很大的空調,這會兒暖烘烘的,吹得人心裡莫名焦躁,倪想有些煩惱地拿起遙控器把風速降低了一些。
然後,放下遙控器的時候,就看見了放在茶幾上的那本筆記本。
其實算是聽老舊的本子了,但儲存得還很好,面上看不見任何折頁還有殘缺,只是顏色有些年頭。
當時拿起本子的心情,倪想現在已經回憶不起來了,只是現在看著它,好像看著燙手的山芋,不知道要不要拿起來。
遲疑了許久,腿在空調風速降下來之後開始有些涼了,倪想才慢吞吞地走到了沙發邊,拿起筆記本,做了很久的心裡準備才開啟。
這一開啟,就再也沒能放下。
其實,裡面的東西並不陌生,反而非常熟悉,熟悉到讓倪想恍惚間都忘記了自己現在置身何處。
這裡面的東西不是什麼別的,全都是關於倪想的,從她出道開始的雜志、報紙登的新聞,還有她第一次發的專輯封面跟裡面的歌單。
那個時候流行磁帶,磁帶裡面會有紙質封面,然後還會夾一種折疊的歌詞和歌單,這些東西全都被人工工整整地貼在筆記本上,倪想一張張看過來,就好像她又從新走了一遍自己的人生一樣。
看得時間越長,她的手就越抖,一頁一頁的翻過去,到她在劍橋活動播出的畫面彩色列印的幾頁,再接著就是……她生病,還有和何如墨分手的新聞剪報,當倪想看見自己剛出院時被媒體拍到的那張標註著“爆肥”兩個字的照片時,直接合上了筆記本,抬手捂住了眼睛,揚著頭沉默了很久很久。
七年了,她裝模作樣地繼續生活,以為自己全都放下了,可現在那些過去的東西再次擺在她面前,她才發現自己並沒有真的放下。也是因為這樣,她才一直對餘宋的靠近和接觸自欺欺人,覺得那些都不是向自己而來的。
但現在擺在眼前的事實是,餘宋什麼都知道,這一路都在不知道什麼地方陪著她走,把她所有的一切都記錄著。
當她再翻開那個筆記本的時候,繼續往下看就會發現,一直到前段時間他們一起錄制的綜藝節目現場照片被貼在上面,幾乎是她前半生的腳步都被記錄在了這個厚厚的本子上。
說不感動的話那是假的,餘宋見過她那樣糟糕的樣子之後還是一隻關注著她,再到後面,她變得越來越好,從他貼上的剪報還有圖片旁邊用筆畫下的笑臉還有心形可以看出來,他是真的在為她高興的。
她當時說餘宋只是遠遠地看過她幾眼,一直記在心裡沒有意義,現在他拿出這些東西,可見這幾年即便他們從不認識,但他對她絕對不是僅僅“看過幾眼”那麼簡單。
倪想將本子看完之後,慢慢合上,靠到椅背上,安靜地望著前方,其實什麼也沒看,眼睛裡根本沒有焦距。
她在思考,思考她到底是不是該正視自己瞭解到的這些東西。自從七年前和何如墨分手之後,倪想就沒再想過還要和誰戀愛,更別提結婚的問題了。
但說句實在話,她父母健在,身體也還算好,近年來一直在擔心她的個人問題,也介紹過幾個相親物件,倪想都以要工作不能談戀愛為由拒絕了見面。
七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這些年關於何如墨的訊息,她也見過不少,以前還會激動,現在也平常心了。時間這東西最可怕的力量就是,不管是多麼深厚的感情,在長時間的不提起不重溫不相處下,都會漸漸消失。一個人連父母親人去世都能夠慢慢走出陰霾,還有什麼是不能被忘記的呢?
有些煩惱地抬手按了按額角,倪想想了很久都不知道到底要怎麼辦,所幸也就暫時不想了,把本子收起來,左右權衡了一下,還是決定私自留下,不還給餘宋了。
她回到臥室,躺到床上蓋好被子,閉著眼催促自己睡著,可是很顯然的,她今夜註定是要無眠了。
次日早晨,大寬來接她的時候就看見她重重的黑眼圈,一邊大呼小叫地把揹包裡的遮瑕筆拿出來遞給她,一邊生氣地問道:“你昨晚到底去哪裡瘋了?別告訴我你和那個餘宋這樣那樣了啊!”
倪想一邊遮黑眼圈一邊翻白眼道:“你神經病麼?我很早就回家了。”
大寬皺眉:“那你的黑眼圈怎麼解釋?”
倪想抿了抿唇,視線望著鏡子裡自己的黑眼圈,須臾之後懶散說道:“昨晚沒睡好,老做夢,沒別的事,你別胡思亂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