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當初被抓了,就是逃了。這一輩的人,只要能走,都不會留在這裡。
上過新聞的地方,這裡都爛透了,誰也不願沾上。
大多數房子都荒廢了,一個村子滿打滿算不超過五家人。
轉到一半,突然還是下起了雨。
冬天的雨,冷得徹骨,幾人趕緊回去。
黃海在這村裡住久了,跑得飛快。
兩個大人不熟悉這裡,反倒落在後面。謝南庭要脫掉外套給兩人遮雨,被宋照水罵傻:“我有帽子啊,你把衣服脫了,這麼冷的天,要是凍得生病了,指望我被你出山?”
謝南庭被罵還挺開心,強行十指相握:“跑吧。”
他沒和人一起在雨中奔跑過,覺得甚有趣。宋照水只覺得她交了一個傻子男朋友,很惆悵。
他這一鬧,卻叫她心裡沉積的鬱郁不樂散去了不少。
回去之後,黃瑩又放了很多木柴在火坑裡,叫他們把衣服脫下來烤一烤。
宋照水黑色的羽絨服下面,穿的是一件白色高領羊絨毛衣,勾勒出的身材極為曼妙。
謝南庭恬不知恥地靠近坐著,聞著她身上幽幽的冷香,腦中又想到了昨晚的場景。
他昨天做夢了,只是在夢的緊要關頭,潛意識告訴他這是在外面的房間,他竟硬生生憋醒了。
夢裡可不是在這裡,夢裡他們在照水公寓的沙發上。
沙發很軟,卻不及身下的人軟。
夢裡的人對他予取予求,卸掉了所有的偽裝,眼尾紅紅的,輕聲叫喚著,哀求他……
宋照水覺得自己被盯著心裡發慌,扭頭瞪他:“再看打你。”
謝南庭捏著他的手往自己臉上呼一下:“打幾下可以隨便看?”
“兩下?”他又呼了一下。
“三下?”又一次。
宋照水用力把手抽回來,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他:“這在外面呢!”
還好黃瑩姐弟都在廚房,不然她真想一頭栽進這火坑,把自己燒死。
謝南庭心裡嘀咕,在家也沒見你可以讓我隨便看吶?
他有點惆悵,愈發堅定不移地盯著她。
宋照水無法,決定自己不和他眼神對視就好了。
外面的雨一直下個不停,謝南庭掏出手機看天氣預報。訊號不好,刷了好久才刷出來,結果那鬼天氣預報寫著今天一整天都有雨。
昨天分明還是陰天呢!
謝南庭有點傻眼,黃瑩進來對他們說:“下雨,山崖走路滑的很,要不你們留下來歇一晚?”
留下來歇一晚?他有點想拒絕,張滿也打電話過來說那帶路的漢子說下雨天進村危險,堅持不願帶路,加錢也不行。
就算行,謝南庭也不會讓助理冒險進山。
他頓了頓,看了一眼黃瑩,後者說:“我們這裡還有間空房,我給你們收拾出來!”
“一間?”宋照水說完就覺得自己犯傻了,這裡總共只有三間房,一間是廚房,姐弟倆住一間,當然只會空一間了。
她沉默了,黃瑩卻說:“謝先生說你倆是男女朋友,沒有關系的吧?”
她為難地撓撓頭,一臉糾結,城裡人不都興同居麼?
宋照水不想為難她,便說:“說不定等下雨就停了呢,天氣預報總是不準的。”
像是為了反駁她的話似的,這雨淅淅瀝瀝下了一整天,直到天黑都沒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