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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們的世界和小孩子就是不一樣,他們想的多,即使心裡不痛快也不會表現出來,一個村裡住著,怕弄僵了以後不好相處,總有用的著彼此的時候。
關悅的話讓曹梅覺得在村裡這麼多人面前很沒有面子,掐著腰剛要發作,就聽到關老兩口及時解圍的話,這才讓她找回了面子,覺得心裡好受了些,“不用了,我家大山在家做飯了。”心裡繼續想著怎麼把錢弄到手,接著狀似不經意的問:“誒?夢夢你剪頭發了。”
“對啊,我幫她剪的,咋樣?好看吧。”關悅接過話,也不提錢的事。
曹梅氣的直咬牙,盯著喬夢被頭發遮住的臉蛋,敷衍著,“嗯,是好看。”接著問,“夢夢啊,我聽小賣部你張嬸子說你將剪下來的頭發賣啦?那麼長的頭發肯定賣了不少錢吧?”
喬夢的頭發遮住了大半張臉,她始終低著頭,別人也看不到她的神情,翹起那兩瓣脫了皮之後不知怎得越來越紅的唇角,終於忍不住了,是嗎?
低著頭點點頭,盡量不讓大家看到她臉。
曹梅暗喜,總算承認了,醞釀一下情緒,愁苦著臉,說道:“夢夢啊,家裡種地要錢,你能不能先把那兩千五百塊錢借給梅姨?等秋收了梅姨在把錢給你。”
到了她手的錢還能指望吐出來?根本不可能,就喜歡在人前裝慈母,背後是老虎。
從微紅的唇裡輕輕吐出兩個字,“好啊。”
曹梅沒想到她會這麼痛快,咯咯笑了起來,在眾人面前誇道:“我家夢夢就是這麼懂事。”
兩千五百塊錢就換她一句敷衍的誇贊,喬夢才不會做這種買賣,餘光掃過大門處晃動的幾道人影,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唇角,抬起沾了鍋底灰的臉,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楚楚可憐道:“梅嬸,求求你讓我上學吧,我保證不會耽誤幹活的,以後每天的飯我都會做,衣服我都會洗,不會再惹您生氣了,還有我剪頭發賣的錢,原本打算為妹妹買衣服的,既然你要,那我就都給你。”
帶著哭腔一邊說著一邊從褲兜裡掏出一大把錢,幾張百元大少,多是五十,二十,十塊,還有五塊和很多一塊的,被喬夢捧在手裡,舉給曹梅。
那可憐兮兮的模樣,村民們看的紛紛嘆氣,這個曹梅簡直太不像話了,哪有大人的樣子,連孩子賣頭發的錢都要據為己有。
曹梅那張拍了很多粉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錢是她要要的,可喬夢這一出,好像她強迫不得不給似的,近在眼前的錢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這死丫頭到底要幹啥,以前不是這樣子的啊,向來她說啥是啥,今兒是咋了?更可恨的是在這麼多人面前讓她這個後媽下不來臺,她是在告訴大家她虧待她們嗎?
這時,一道小小的身影撲過來抱住喬夢,哭著對曹梅喊:“不許你欺負我姐姐,不許你欺負我姐姐,嗚嗚嗚。。。”
喬拉瘦弱的小身體穿著又小又舊的衣服,手腕和腳踝都露在外面,這樣乍暖還寒的天氣,對於一個小女娃來說,可真是殘酷,有些心軟的漢子不禁也紅了眼眶,造孽啊。
“喬拉,快到嬸子這裡來,你這衣服小成這樣咋還能往身上穿,來,嬸子給你找件衣服,這樣時好時壞的天氣可別凍壞了,這時候感冒可不易好啊。”來幫忙做飯家裡同樣有著小朋友的孫老婆心疼的召喚喬拉。
可喬拉依然緊緊地抱著喬夢,就怕曹梅欺負她姐姐一樣,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用孩童特有的尖銳聲音質問道:“你還要趕走我姐姐嗎?”
喬拉並不知道這是姐姐故意裝軟弱,只是憑著自己所有的能力想保護姐姐,她不想姐姐再不見。
看到喬拉小小的身子擋在她面前,喬夢感動的哭了,之前是為了演戲,強逼著自己流點眼淚,現在眼淚不要錢似的劃過她的臉頰。
村民們實在看不過眼了,紛紛開口指責。
“梅子,你可不能這樣啊,做人得憑良心,喬書良進去之前對你不錯吧,你嫁給他之前,你孃家哥哥欠了十萬的高利貸,不都是她們爸爸喬書良幫著還的嗎?人在做天在看,你不要做的太過分。”
“是啊,你這樣,喬家姐倆的媽在底下也不會安心的。”
“喬家的地你種著,房子你霸著,存款你也收了起來,不能不給喬家姐倆活路啊,她們還小呢。”
“咋回事,不是吃飯嗎?咋還吵吵上了。”李芽兒顯然精心打扮過自己,在這春日裡穿的像個花孔雀,走到喬夢跟前,高傲的抬著下巴,與穿著破敗的喬家姐妹倆形成鮮明的對比,她就喜歡將她們比下去。
在她母親被眾人指責這種情況下竟還想著吃飯,村民們對這個女娃的智商不禁也産生了懷疑,再看看同樣是一個家庭生活的孩子,穿的怎就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平時也都知道曹梅是個摳門的人,可沒想到對自己的閨女就那麼好,卻讓喬家姐倆穿的又舊又破,不僅這樣,還讓幹活不讓上學,聽喬拉的話,喬夢的失蹤,是曹梅這個婆娘幹的,這不止是偏心的問題了,而是變相虐待,來關家幫忙據樹的老爺們兒恨不得抽她兩把掌解恨。
“您們說我之前咋就不想想我的難處,喬書良是好,可他進去了,我才嫁給他兩年,我容易嗎?”曹梅拔尖了聲音哭喊著。
“可你不立馬就找了男人嘛?有啥難的,晚上不是一樣有人暖被窩。”孫老婆特別瞧不起她,就像離了男人活不了似的,喬書良進去還不到一個月,就立馬勾搭上一個男人還領回了家,不臊得慌的總跟她們顯擺她有多大能耐,男人見了她一個一個的都往她身上撲。
“你。。。”曹梅氣氛的用手指著孫老婆,有些事被人知道是一回事,被人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此刻她就像被剝光了衣服任全村人看一樣,她是喜歡在男人面前賣弄風騷,可不是這樣被人羞辱,她也是有尊嚴的,村裡不論發生點啥事很快就會被全村人知道,此刻,關家院裡聚了很多人,這樣丟人以後她還怎樣在村裡混。
“我咋了,許做還不許人說啦?”孫老婆雙手抱胸,別人不敢惹曹梅,她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