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逝的不是體力,而是生命力。
“唔……!”
終於,方裡只覺得自己的雙腿都不聽使喚了,在一陣無力之下,跪倒在海面上。
到了這個時候,如果方裡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就不配擁有直死魔眼了。
“原來如此……”
方裡臉上的血色已經完全褪去,只剩下一張白得嚇人的面容,抬了起來,將目光徑直的投向前方,投至兩儀式的身上。
旋即,方裡一字一句的開口。
“你將我的體溫給殺掉了嗎?”
也就是說,剛剛那一刀,方裡並沒有避開。
雖然沒有被砍中身體,可方裡身上的死線還是被切到了。
那道死線,正是體溫的死線。
對此,兩儀式還是即不承認,亦不否認,只是提著月刃,抬起腳,一步一步的朝著方裡走去。
“萬事萬物均都有自己的破綻,這些破綻一般人無法看到,但我們卻能夠清楚的看到它們。”
“包括概念、空間、疾病與未來,這些也通通都有著自己的破綻,既然如此,擁有這對眼睛的我們自然能夠看到。”
“你清楚的知道這一點,可只是清楚是沒有用的,如果你自己無法去理解這些概念,那就算這片海洋再廣闊、再廣泛,那你都只是擁有著它,而不是使用著它。”
誠然,方裡的靈魂海洋能夠記錄下所有的死亡,理應可以殺死萬事萬物。
但是,就算是這樣,如果方裡自己不認為自己可以殺死這些事物,那也無法看到這些事物的死線。
“就像一部電話,如果它還能通話,那它在我們看來就是「活」的,我們也可以清楚的看到它的死線。”
“可如果它有一天不能通話了,那我們就會認為它已經「死」了,再也看不到它的死線。”
“即使這片海洋清楚的記錄著它的死亡,讓我們可以清楚的理解到它的死亡,可我們的意識與理解還是影響著眼睛的作用範圍、效能高低跟針對物件。”
“用橙子的一句話來說,那就是——「我們的世界太狹隘了」。”
方裡的視野已經有點模糊而起,幾乎看不清周圍,亦看不清那逐漸向著自己靠近而來的兩儀式。
可是,兩儀式的話語,方裡卻是清楚的聽到了。
不得不說,兩儀式是對的。
畢竟,對方即是方裡心中對兩儀式的定位所産生的心像,又是其靈魂海洋的本質化身,論及對死亡的理解,對直死魔眼的運用,通通都不是方裡可以企及的。
一直以來,方裡都為了能夠發揮出直死魔眼的威力而不斷的鍛煉自己的暗殺術。
就像兩儀式所說的一般,直死魔眼雖然強大,可能夠切中才是無敵,切不中就只是擺設。
清楚的明白這一點,方裡自然得為了發揮出直死魔眼的威力,竭力鍛煉自身的技術了。
現在,方裡的戰鬥技術已經完全成熟,不但完美的掌握了七夜暗殺術,更是對從古至今的暗殺術有了一個完整的理解。
如此一來,也該是時候輪到對直死魔眼的開發,讓自身更上一層樓了。
這時,兩儀式終於來到了方裡的面前。
方裡抬頭,卻只能看到一對冰藍色的魔眼,居高臨下的凝視著自己,如同看穿自己所有的弱點一般。
最後,方裡聽到了這樣的話語。
“如今的你,擁有這片海洋實在是有些奢侈了。”
“如果不趕緊領悟這片海洋的本質的話,或許,你真的會死……”
伴隨著這麼一句話的落下,方裡的意識開始中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