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頭那個酸啊,就覺得南宮禦燁冷落了自己,對她沒以前上心了。人都說夫妻做久了,彼此之間的愛情就會漸漸變淡,可他們這還不是老夫老妻呢。
晚上,沈阿汣洗漱完從屏風後面拐出來,看見南宮禦燁坐在桌旁抓著一本公文在看。她撅了撅嘴,改變了自己下意識朝他走過去的方向,轉頭走向梳妝臺。
南宮禦燁明明聽見有腳步聲向自己走過來了,卻遲遲沒有看見人,不一會兒沒聲兒了,感覺奇怪,抬頭環視一週,見自己的妻子正坐在梳妝臺前梳頭發。
她青蔥一般的玉指握著木梳一下一下地穿梭在烏黑亮麗的青絲間,身上穿的是一件水藍色紗衣,在燈火下可以隱約看見紗衣下若隱若現的玲瓏有致的身段。
南宮禦燁微勾薄唇,盯著沈阿汣的背影看了片刻,低頭換了一本公文繼續看。
沈阿汣一直坐在梳妝臺前,假裝梳頭,梳啊梳,頭發都要梳斷了,另一邊的南宮禦燁還是沒反應。她轉頭偷偷看了他一眼,居然還在埋頭看公文。
她覺得很不開心了,小聲地哼了一聲,把手中的木梳狠狠地扔在梳妝臺上,發出清脆嘭的一聲。
終於引起了南宮禦燁的注意,她又轉回頭去,撿起胸前的長發,在指尖絞弄著。
南宮禦燁把公文放下,終於走向沈阿汣,俯身從後面抱住沈阿汣,手掌附在她纖細的腰間,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頸項間,用極其溫柔的聲音問道:“怎麼了?不開心?”
“哼,你走開,不用你管。”沈阿汣嘟著嘴,從凳子上起身,推開南宮禦燁就走。
南宮禦燁茫然,今兒是怎麼了?他得罪她了麼?他仔細地回想了一遍,實在想不起自己哪裡得罪了她。
他趕忙追上沈阿汣,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用力帶進懷裡,忙問:“為何生我的氣?我哪裡做錯了麼?”
沈阿汣也不掙開,就任由他將自己抱住,只是把頭扭至一旁,不願意看著他。臉上帶著那麼幾分哀怨的表情,看起來有點惱怒又有點委屈。
這可急壞了南宮禦燁。他心裡焦急,伸手扳過沈阿汣的臉,柔聲道:“阿汣,告訴我,你究竟為何氣我,我一定思過。”
聞言,沈阿汣的一軟,心頭甜蜜蜜的,歡喜得很,但依然繃著臉,好像還在生氣的樣子。
“我就不告訴你,你自己猜。”沈阿汣本著氣氣南宮禦燁的原則,一邊推他的胸膛,一邊沒好氣地道:
“別抱著我,去抱你那堆公文,反正你看公文就能飽,也用不著我了。”
南宮禦燁先是一愣,隨即噗嗤一聲笑了,原來他的小妻子是在怪自己把太多精力放在公務上,冷落她了啊。
說到這個,南宮禦燁倒是陡然心生起了愧疚感,的確,這段時間他要處理煌州等邊境的事務。
另一邊又要關注京城那邊的事務,公務繁忙,忙得抽不開身,都沒有時間陪伴沈阿汣和孩子們了。真是對不住他們母子三人。
南宮禦燁加大力道箍住沈阿汣的身子,不讓她有絲毫掙紮的力氣,俯首在她紅潤的唇上深深一吻,呢喃細語:“阿汣,對不住,是我沒有做好,對不起。”
其實,沈阿汣也並沒有真的因為這個生他的氣,只是偶爾想耍耍脾氣而已,此刻聽見南宮禦燁在自己耳邊溫柔軟語,她的心頓時軟成一攤水。
抬起眼皮看向這張近在咫尺的俊美的臉,他的眼圈有層淡淡的黑影,臉上帶著淺淺的倦容,好像沒有以前精神了,這都是最近操勞國事太多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