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段鑫玉的話,夏一夕心裡,大概有數了。他在這裡一天,白玉寒就痛苦一天,如果她離開,白玉寒是不是就會好過一些?
夏一夕點點頭,道:“神醫的意思我明白了,白公子對夏姑娘用情至深,自然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將人忘懷的,我能夠理解。
我的出現,讓白公子陷入兩難,我也深感愧疚。既然事情是因我而起,自當也該由我來結束。只要能夠免去白公子的苦痛,我願意離去,從此再不與白公子有所糾纏。”
段鑫玉看著夏一夕,眼睛裡不由露出震撼而又驚訝的神色,夏一夕完全理解錯了他的意思。
他並不是想讓她離開,而是想勸說她放下自己的心結,好好跟白玉寒在一起。
“你誤會了,老夫的意思是……”
“段神醫不必多解釋了,”夏一夕打斷段鑫玉的話,微微一笑,笑容裡帶有苦澀。
“承蒙白公子和阿汣以及你們大家的照顧,讓我免於漂泊,我感激不盡,但是討擾這麼久,我也是時候離開了。”
夏一夕並不是不明白段鑫玉的本意,只是方才他的那一番話讓她幡然醒悟,白玉寒的痛苦皆是由她造成,她不能也不配再留在這裡,最好的選擇就是離開他。
白玉寒的人生路還很長,在今後的慢慢人生之中,時間會讓他淡忘一切,讓他徹底忘掉夏一夕這個人,重新開始。
這是夏一夕自己做的決定,與段鑫玉的話無關。
段鑫玉皺眉道:“夫人,你的離開無疑將會讓玉寒更加痛苦,他對你的感情,你難道還不能明白?”
夏一夕神色凝重地嘆了一口氣,道:“正是因為明白,我才要離開。我走了,帶給他的痛苦只是暫時的,時間一長,就會淡化,他可以放下過往,重新來過,這是最好的結局。”
段鑫玉有些不能贊同夏一夕的想法,但是也看出了夏一夕眼中的堅決,深知不管自己怎麼解釋,恐怕難以動搖她的想法。措辭了半晌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最終只好放棄。
“既然你做出了決定,那麼老夫也不能再說什麼,老夫只是希望你能想清楚,不要做讓你自己遺憾的事。”
說罷,段鑫玉起身,走出房間。夏一夕起身相送,之後卻在門口呆愣良久。
段鑫玉離開夏一夕的房間,剛走到院子門口,就碰上前來看望夏一夕的沈阿汣。
沈阿汣手裡提著食盒,應該是為送安胎藥來的。
“師父,你怎麼會在這兒?你來找夫人?”
沈阿汣覺得奇怪,段鑫玉跟夫人幾乎可以說是沒什麼交集,雖然在同一座別院裡生活了近一個月。
但是這段時間段鑫玉一直埋頭於研製解藥,而夫人則多弱多病,很少出門,兩人先前連話都沒有說過幾句,他來找夫人能有什麼事?
“噢,我來,我是聽說夫人最近身子不大好,抽了個空閑特意過來瞧瞧。”
段鑫玉說得十分坦然,好像跟真的似的,但是沈阿汣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夫人這邊有她照看,哪裡需要段鑫玉來看看。
而且現在到了研製解藥的關鍵時期,他怎麼可能因為一個並不熟悉的人而浪費自己的時間跑過來?
沈阿汣忽然有一種直覺,覺得段鑫玉此來的目的是跟白玉寒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