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夕回到房間之後,就趴在桌子上沉沉地睡了過去。直到白玉寒敲門,才迷迷糊糊地醒轉過來。
開門一看是白玉寒,見他手裡還提著食盒,頓時心中一暖。
縱然此生不能跟白玉寒在一起,但是能夠偶爾得到他的關心,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你沒吃晚飯,阿汣怕你餓著,特意派我過來給你送些飯菜。”
明明自己也關心夏一夕,卻偏偏要把自己撇在外面,表現得毫不關心,白玉寒這人就是這樣矛盾。
不過夏一夕早已習慣他這樣,並不在意。道了聲謝,接過食盒往裡走。
放下食盒之後,夏一夕轉頭看向白玉寒,問:“白公子要坐一坐嗎?”
“不了,你慢用。”白玉寒搖搖頭,轉身要走,踱步到門口,忽的又回身:
“十煞的死不是你的錯,你不應該將此視為負擔,更不需要為他做什麼。”
他以為,夏一夕之所以毀壞自己的容貌,答應十煞終身不再嫁,是因為她心中有愧。
夏一夕不由一頓,緩緩神,道:“我終身不嫁,是因為我心裡愛的人是十煞,我願意為他這麼做,與我心裡的愧疚無關。”
這句話無疑是在白玉寒心頭澆了一盆冷水,他臉色不變,淡漠地掃了夏一夕一眼,轉身走了。
夏一夕看著他的背影在夜色中淹沒,心裡沒由來的鬱悶。明明已經做了決定,但她總會因為白玉寒的某個舉動而動搖。
就如此刻,她真想追出去,告訴他,她其實是在撒謊,她愛的人從來都是他。
沈阿汣對夏一夕懷有濃濃的愧疚,於是心裡一直惦記著她臉上的那道疤。
雖然她沒有能力將疤痕完全消除,但是淡化它還是可以的。
經過兩天的研製之後,沈阿汣終於製造出了一盒藥,名叫玉顏膏,具有淡化疤痕的效用。
吃午飯的時候,沈阿汣趁著夏一夕在,便把玉顏膏送給她。
“夫人,這是我特製的玉顏膏,你堅持每天塗抹,可以淡化你臉上的疤痕。”
夏一夕並未表現得高興,看了一眼玉顏膏,面露感激,卻是拒絕道:“阿汣,多謝你的好意了,但是我不需要。”
沈阿汣不解:“為什麼?你難道不想把這條疤給消去了嗎?”
夏一夕微微一笑,“我既然決定了終身不嫁,臉上的疤痕在不在就不重要。你也無需再費心了。”
沈阿汣語塞,對於夏一夕的想法終究是不理解。就算不再嫁人,也不影響她恢複容貌啊。
一旁的白玉寒走過來,徑自拿過沈阿汣手裡的玉顏膏,強行塞給夏一夕。
“縱然終身不嫁,也盡可以修整容貌,這並不矛盾。”
夏一夕並不聽勸,固執地又將玉顏膏交回給沈阿汣。“我說過了,我不需要。”
“你這是頑固!”白玉寒終於壓制不住心頭的怒火,憤然地拂袖離去。
沈阿汣沒料到白玉寒會忽然發火,著實震驚不小,回頭見夏一夕臉色不好,趕緊為白玉寒說話:
“他也是關心你,一時著急過度,你別怪他。”
夏一夕當然知道,她又怎麼會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