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不可能將十煞帶到沈阿汣她們居住的別院,回到城內之後,便找了一家客棧,安頓十煞。
一路上,白玉寒都繃著一張臉,沒有說過一句話。沈阿汣時不時地偷偷瞥他一眼,心中瞭然。看來,他已經要走出之前的陰影,投入下一段感情了。
只是,白玉寒這個人,還跟之前一樣,把感情全都憋在心裡,他不說,夫人又怎麼會知道呢?
安置好十煞之後,夏一夕對沈阿汣說道:“阿汣,我今天就不跟你們回別院了,我留下來照顧十煞。”
說完話,她都不敢看白玉寒,也不知他是甚麼表情,只聽見漸行漸遠的腳步聲,他出門了。
沈阿汣默默地在心底嘆了一口氣,對夏一夕說道:“他體內的毒壓制住了,不會有甚麼問題的,你不用擔心。
你一個人在這裡,我不放心,萬一十煞醒了,又要殺你怎麼辦?”
夏一夕搖搖頭道:“十煞也不是十惡不赦之人,相信經此一事,他會有所改變的。這你無需擔心,你與白公子先回去吧。”
沈阿汣回頭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十煞一眼,心想,左右十煞傷了元氣,十個時辰之內醒不過來,一個晚上而已,的確不用擔心。
“好吧,那我們就先回去了,你早些休息!”
說完便轉身出了門。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沈阿汣還是暗中留下了兩名暗衛保護夏一夕的安全,之後才放心地離開。
客棧門口,白玉寒回頭望了望,神色不明地跟著沈阿汣走了。
沈阿汣見他神思不屬,不走覺得好笑。“既然這樣放心不下,為何不留下保護人家呢?”
白玉寒卻苦澀一笑:“人家夫妻團聚,我一個外人杵在那兒算什麼?”
沈阿汣無奈地搖搖頭,嘆氣道:
“你啊,就是嘴硬,你明明就是在因為夫人對十煞太過傷心而吃醋,卻偏偏假裝不在乎,你這是自己折磨自己!”
白玉寒忽然沉默,垂眸若有所思。
沈阿汣鄭重地問道:“師兄,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可以放下過往,放下一夕,重新開始了?”
白玉寒忍不住皺眉,猶豫須臾才說道:“我希望可以,但是目前我還不能確定。”
要放下一個深愛過的人,哪怕那人已經長埋地下,也是極其不容易的事情。沈阿汣表示理解。
然而,有些事情,如果不能確定,那就最好不要開始,否則則會傷人傷己。
“那麼,你是不是喜歡夫人?”
白玉寒這一回沒有再口是心非地回答,只見他點點頭,抬頭望向夜空,輕聲說道:“我想,是的。”
只是,舊人才剛去不久,他的心裡就住進了另一個人,他是不是對不住曾經的那個人?
沈阿汣並不知道他在想甚麼,只是聽見他承認了感情,不由有些激動。
“既然如此,那你就應該採取行動啊!你要把你心中的情意告訴她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