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煞此刻易了容,真實的面容看不出來,雖然沈阿汣覺得他的身形看著熟悉,但情急之下也沒有想起來。
而她身邊的白玉寒則盯著十煞上下打量,若有所思。
“放開我,要不然你走不掉的。”夏一夕小聲地說道。
十煞冷冷地笑了笑:“即便放了你,我也一樣走不掉。”放了夏一夕,沈阿汣和白玉寒還會讓他平安地離開這裡嗎?想要安然離開,就唯有讓夏一夕幫忙。
只是,夏一夕向來都是站在他們那一邊的,又怎麼會幫助他呢?
十煞皺了皺眉頭,忽然想起方才沈阿汣喚夏一夕“夫人”,而不是她的名字,這就說明,他們還不知道她就是夏一夕。
而夏一夕明明恢複了記憶,卻要瞞著他們自己的真實身份,肯定是有自己難以啟齒的苦衷,他便可以充分地利用這一點。
“娘娘,我們直接沖上去救人吧,他一個人也不是我們幾個人的對手。”身後的一個暗衛說道。
沈阿汣搖搖頭,否定這個提議:“不可,萬一他對夫人不利,我們來不及救人。”
說罷,轉頭看向白玉寒,卻見他的視線一直落在黑衣人身上,似乎在沉思什麼。沈阿汣好奇地問道:“師兄,你有什麼發現?”
白玉寒搖搖頭,“暫時還不確定。”他心裡的猜測,是這個人就是十煞,但若真是十煞,他來這裡的目的又是什麼?
是來追殺他們,還是來帶夫人回去?
不管是哪一個目的,他既然易了容,就說明他想要隱藏身份,如果現在拆穿,保不齊他會惱羞成怒,對夫人不利。
那邊,十煞低頭湊近夏一夕的耳邊,說道:“看樣子,他們還不曉得你是夏一夕啊,我就很好奇,你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不肯告訴他們呢?”
夏一夕冷聲道:“跟你沒有關系,快放了我。”
“我會放你的,但不是現在,”十煞目光一閃,一把雪亮的匕首自衣袖裡滑出,眨眼的功夫就抵在了夏一夕的脖子上。
夏一夕冷靜地勸說道:“你這樣做是沒有用的,就算你拿我做人質,逃得出這酒樓,他們有數個暗衛,你終究也是逃不了。”
十煞當然知道這一點,勾唇笑了笑,一把將夏一夕拉近,一邊帶著她往雅間的窗戶方向挪動,一邊說道:“有你幫我,我怎麼可能逃不掉呢?”
夏一夕不明白十煞為什麼篤定自己會幫他,總覺得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費盡心機瞞著他們你的真是身份,自然不希望現在被我說出來吧?如果你幫助我成功逃走,我一定為你守口如瓶,如何?”
“你威脅我?卑鄙!”夏一夕咬牙瞪著十煞,滿臉氣憤。
這是她心裡最大的秘密,死也不願意說出的秘密,沒想到十煞竟然就抓住了這一點,成功地威脅到了她。
“是啊,是卑鄙了點兒,但是很有用不是麼?為了保守住這個秘密,你會幫我的,是不是?”
十煞說著,眼看就走到了窗戶邊,沈阿汣和白玉寒也跟著一步步靠近,但鑒於夏一夕在對方的手裡,他們也不敢靠的太近。
“你現在放了夫人,我還能留你一條生路!”沈阿汣說道,一心全撲在夏一夕身上,沒有注意到十煞臉上迸射出來的濃烈殺氣。
十煞眼看著自己的獵物就在眼前,很想撲過去將其斬殺,但奈何此刻他只有一個人,就算殺了沈阿汣,他自己也逃不了,到頭來仍然是一場空。
所以,他只能暫時先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