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在我還很小的時候,娘就走了,所以我對孃的印象其實是模糊的,我娘她,是個怎麼樣的人?”
事實上,沈阿汣都已經不記得白水月長得什麼樣了,是那天在別院看見那幅畫像,她的記憶才清晰一些。
提及白水月,沈傲天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了一絲笑意,眼睛望著遠方,似乎在回憶什麼。
“你娘她是一個溫柔端莊,美麗賢惠的女子,她很善良,總是替別人著想,不論在什麼時候,寧願委屈自己,也不願意傷害別人。”
說起白水月的有點,沈傲天總是說不完。沈阿汣看著沈傲天,忽然間才發現,原來這些年來,他從來都沒有忘記過白水月。
因為沈傲天後來娶了馮素雲的原因,沈阿汣曾經以為,沈傲天雖然懷唸白水月,但是早就已經走出失去她的傷痛,此刻才發現,原來他根本就沒有走出來過。
“那鶴子峰,跟娘,是怎麼認識的?”
沈傲天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絲沉痛和厭惡,頓了頓道:“他跟你娘是師兄妹,從小是一起長大的。”
沈阿汣記得,沈傲天和白水月也是很早就認識了,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但是鶴子峰一口咬定是沈傲天搶走了白水月,難道白水月與鶴子峰相識在前?
“鶴子峰對你娘用情至深,從小到大對她十分照顧,很是保護,可是你娘一直都只把他當成大哥一樣看待。
在我和你娘定情之後,你娘就狠下心跟他把一切說清楚了,他受不住打擊,不願意相信事實,由愛生恨。”
沈阿汣自己也猜測過,這跟她所想象的差不多。她想要知道的是,白水月是怎麼死的,是否跟鶴子峰有關。
“我孃的死,是不是跟鶴子峰有關?”
沈傲天看向沈阿汣,頓了頓,迴避問話。“你那天說的沒有錯,事情已經過了十幾年,該放下了,過往一切也沒有必要再追究了,尤其是你們下一代,更加不應該摻和進來。”
“可是,我……”
“阿汣,我有點累,想休息一下,你回去吧。”沈傲天滿臉倦容,眉頭緊鎖,顯然是不想再繼續此話題。
沈阿汣也不想糾纏沈傲天,耽擱他休息,於是便不再問。
離開沈傲天的營帳之後,沈阿汣心裡對白水月的事情越發好奇了,沈傲天既然不願意說,必有隱情,心想一定要將事情問清楚才行,於是來到州府大牢,準備從鶴子峰這方面著手。
獄卒引著沈阿汣來到鶴子峰所在的牢房。
鶴子峰還是穿著那一身黑衣,臉上的面巾已經扯下來,露出狼狽的形容。
不過,即便狼狽,那雙眼睛依舊如刀刃一般冰冷,能令人脊背發寒。“讓我猜猜,你來找我,是為了你娘,你想知道關於我和你娘過去的事?”
沈阿汣不否認,走近一步,面無表情地說道:“我知道,我娘和你師兄妹,你對她由愛生恨,自從她跟我爹在一起之後,你就恨透了她。”
鶴子峰微微勾唇,朝沈阿汣露出一副不屑的笑容,道:“我是恨你娘,恨她愛了一個不該愛的人,我對她掏心掏肺,她卻不屑一顧。不過,我最恨的人,卻不是她,而是沈傲天。”
沈阿汣道:“所以我在想,你心裡的怨恨這麼重,會不會就是你殺了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