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阿汣眼角的餘光看見南宮禦燁的面色不是很好看,心裡一咯噔,那天只顧著跟南宮禦燁道歉了,忘記告訴他自己遇到白玉寒的事情。
不過,她跟白玉寒只是一面之緣而已,也用不著報備吧?
“白公子是什麼時候到鎮上的?”
白玉寒道:“前日,因身上有傷,在此療養幾天,打算明天啟程。”
“哦?不知白公子要去哪裡?”沈阿汣順口問道。一問出口就有點後悔了,因為她明顯感覺到身邊的寒氣越來越濃了,那是南宮禦燁身上散發出來的。
“煌州。”
沈阿汣挑了挑眉,有點意外,但是並沒有說自己也是去煌州,要知道自己身邊可是站著一個醋壇子,白玉寒這個人還是不要離得太近得好。
白玉寒的氣色看起來並沒有比之前好多少,沈阿汣作為大夫,本能地就問:“你的傷怎麼樣了?可好些了?”
“沈姑娘的藥藥效很好,傷口結痂得很快,休息了一天,現在已經好多了,多謝沈姑娘掛懷。”白玉寒嘴上說著謝,臉上依然沒有太多表情,好像就只是單純把一句話念出來而已。
沈阿汣也不在意,客套的話說完了,沒什麼好說的。“那祝你早日康複,我們先上去了。”
白玉寒是剛從樓上下來的,準備出門一趟,朝沈阿汣點了點頭,便轉身出去了。
沈阿汣看了南宮禦燁一眼,道:“我跟他是之前在清徐客棧裡遇到的,當時他正被人追殺,受傷昏迷,我就出手救了他一命。之後他便走了,直到今天才再次遇到。”
清徐客棧就是那天南宮禦燁找到沈阿汣的那間客棧。
剛才跟白玉寒的對話中,提及藥和受傷之類的,她怕南宮禦燁會誤會什麼,所以趕緊解釋。
南宮禦燁好像沒有什麼反應,臉色依舊不好看,只是說道:“先回房吧。”
兩人回到房間,南宮禦燁扶著沈阿汣到床上躺著,自己則坐在桌邊喝茶,一言不發地坐著,房間裡安靜極了,讓沈阿汣覺得有點心慌。
“你,在生氣嗎?”沈阿汣小心翼翼地問道。
南宮禦燁沒有看沈阿汣,仍然慢悠悠地品著茶,淡淡地說道:“沒有。我只是在想,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沈阿汣頓了頓,為什麼當時沒有告訴他?一方面因為白玉寒根本沒有待多長時間,也沒有跟南宮禦燁見過面,她以為以後也不會再相遇了,所以覺得沒有必要。
另一方面,主要是因為南宮禦燁是個很容易吃醋的人,她怕他知道了之後吃醋啊。
“我這不是覺得那只是個無關緊要的過客嗎,我以為以後也不會再見面了,所以也不值得跟你提起啊。”
“但是從今天看來,你們的緣分倒是還挺深的呢,人海茫茫,都能兩次在客棧相遇,還要去往同一個地方。”
南宮禦燁抬眼看著沈阿汣,目光沉靜如水,無波無瀾,讓沈阿汣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
沈阿汣訕訕地道:“這只是,純屬巧合而已,何必在意?”話說她也不知道怎麼就在這裡遇到白玉寒了,是巧合,絕對只是巧合。
南宮禦燁放下茶杯,走到床邊坐下,捏了捏沈阿汣的鼻子,像責備又像無可奈何。“你啊,真是不讓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