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川睜大了眼睛,這一刻他覺得面前的父親冷血得可怕,再怎麼說,皇上也是他的親外孫,他就這麼下得去手?
這些年來,凡是擋了父親的路的人,都死於非命了,會不會有一天,他們這些兒孫,誰一不小心惹惱了他,也會得來這樣的結果呢?
不,不會的,雲川把這樣可怕的念頭給甩出腦袋,不再胡思亂想。
父子倆的對話,被暗衛聽到,很快就轉達給了上官曜。上官曜的心已經寒透了,得知自己的外祖父竟要置自己於死地,他寒了的心還是隱隱作痛。
既然雲家一點餘地都不準備留,那麼他也不能再心慈手軟,得盡早將雲家鏟除,先下手為強。
但上官曜明白自己現在還沒有完全的把握能夠將雲家控制住,所以他需要藉助外力,因此,他寫信給了南宮禦燁,希望他能夠前來耀國助他一臂之力。
客棧的廂房裡,南宮禦燁和沈阿汣剛用完早膳,準備要出門,房門就敲響了。來人正是多日不見的上官曜。
上官曜身著玄色長袍,摘下臉上的面具,朝著南宮禦燁和沈阿汣微微頷首,含笑道:“兩位日夜兼程前來,上官曜感激不盡!”
沈阿汣給上官曜添上一杯茶,笑道:“耀皇既是我們的盟友,也是我們的朋友,你有難,我們豈有不幫之禮?”
上官曜不是個傻子,當然知道沈阿汣這話只是場面的客套話,若不是為了黎國的利益,他們也不會冒險千裡迢迢地趕過來。不過,即便是如此,他也很感激了。
活了這麼多年,他到如今才算明白,這世上最牢固的關系,竟然是利益關系。
“耀皇的信裡面提到左相有謀反之心,不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南宮禦燁一邊喝著茶,一邊淡然地問道。
提到左相,上官曜的臉上立刻就浮現出了一抹悲傷的神色。他嘆了一口氣,將肅州私礦和兵器庫以及私自操練軍隊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其實不管怎麼樣,一個大臣私藏軍隊,這就是造反的最有力證明瞭。
上官曜心裡對雲家有著很深的感情,不忍心對雲家下手,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到了左相要給他下毒才狠下心來。
沈阿汣分析道:“左相野心勃勃,竟在肅州開採私礦,製造兵器,這說明他已經籌劃不是一年兩年了本來可能還要再做幾年的準備再起事。
但是現在你將他惹急了,他很可能會提前動手,所以,要盡可能快地拿下雲家。”
南宮禦燁也道:“沒錯,雖然雲家是靜妃娘娘的孃家,但是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你切不可再心軟,否則,耀國將又要進入水深火熱的戰亂時期。”
上官曜點頭:“這一點,我明白。只是,雲家勢力龐大,即便沒了兵權,以我目前的實力,還不足以跟其硬碰硬。
況且,要處置雲家,得掌握足夠的證據才行,否則便是名不正言不順,難以令百官和天下百姓信服。”
沈阿汣想了想,說道:“不如,我們來個將計就計?”
“將計就計?”上官曜一開始有些迷惑,而後很快想通,“你是說,讓我喝下左相準備的噬心散,假裝聽從他的命令?”
沈阿汣點頭:“沒錯,當他以為你吃了噬心散,就會對你發出命令,不就剛好露出狐貍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