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張地形圖,對將來攻打耀國大有裨益,司徒將近功勞不小。”沈阿汣特意將“攻打耀國”幾個字加上重音,然後又盯住司徒麟。
司徒麟一直垂著頭,但是他的臉色還是盡落沈阿汣的眼中。
他的臉上很明顯地露出了不忍和不願的神色。
司徒麟根本不願意攻打耀國。
沈阿汣忍不住疑惑,按理說,司徒麟作為黎國人,盡管在耀國待過幾年,也不該對耀國比對黎國的感情還深啊。
除非,他本來就是耀國的人?
可是不對啊,之前暗衛調查的結果明明證明司徒麟是黎國京州人士,曾因戰亂流落耀國數年,後回到黎國參軍。
難道之前的調查出了錯?
沈阿汣按下心裡的疑問,也不用瞎猜了,南宮禦燁已經派了人去深入調查司徒麟的背景,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晚上,南宮禦燁和沈阿汣拿著地形圖回到城內。
兩人吃了晚飯之後在院子裡乘涼消食。坐在涼亭下,沈阿汣喝了一杯涼茶,耳邊傳來南宮禦燁的聲音:“司徒麟雖然看起來不太願意攻打耀國,但到底還是信得過的。”
從地形圖就可以看得出來,如果他不是真心服從,大可以在上面作假,畫一幅假的地形圖。
沈阿汣點了點頭,道:“是信得過,不過,他還對耀國有感情,下不了決心與之決裂,將來打起仗來,恐怕會有所影響。”
“你說的很是,這也是朕所擔心的事情。”南宮禦燁面露憂慮,啜了一口茶,“不過,這倒也無礙,若是實在不行,不派他上戰場便是。”
司徒麟的主要優勢就是對耀國瞭如指掌,可以在後方出謀劃策。
“我總覺得,他的身份有可疑。”沈阿汣慢慢地說道,“按照之前對司徒麟的調查,他雖然年少時輾轉流落耀國,可怎麼也是黎國人,為何對耀國會有如此深的感情?”
南宮禦燁倒是沒有怎麼糾結這個事情,他想著,畢竟司徒麟在懂事的時候就生活在耀國,在那裡生活這麼多年,感情肯定深。
“用不了多久派出去的暗衛就會回來了,到時候一切都水落石出。”南宮禦燁握住沈阿汣的手,伸手撫平她皺起的眉頭道。
沈阿汣展開笑顏,看著南宮禦燁俊逸的臉,忽然想起司徒麟那張不茍言笑的臉,越發得覺得跟南宮禦燁像。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司徒麟長得跟你有幾分相像。”
南宮禦燁被她這句話給震驚到了,愕然地看著沈阿汣,遲鈍了片刻,佯怒地說道:“好啊你,對著朕的時候居然想著別的人,朕要吃醋了。”
沈阿汣哭笑不得,道:“是嗎?我還沒有看見過皇上吃醋的時候呢,來來,讓臣妾好好瞧瞧清楚。”
南宮禦燁一把將沈阿汣摟進懷裡,在她頸側輕輕咬了一口,道:“你沒有見過朕吃醋的樣子嗎?昔日在太子府時,朕可是幾乎每天都浸在醋缸裡的。”
“噯?有麼?”沈阿汣愣愣地看著南宮禦燁,他有吃過醋?她怎麼不知道?那時候,南宮禦燁每天見了自己都跟見仇人似的,哪裡有吃醋?
南宮禦燁輕嘆一聲,神情有點惆悵,彷彿在回憶很久遠的事情。“那時,我看見和南宮煜走得那樣近,心裡就鬱悶得很,但偏偏我並不知道,自己是在吃醋。”
沈阿汣也想起了那些過去很久的事情。
南宮煜這個名字,已經很久沒有提起了,久到她自己都快要將這個已逝之人忘記了。
“你在想南宮煜?”南宮禦燁握著沈阿汣的手緊了緊,面色也微微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