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禦燁冰冷的聲音穿透士兵們的耳膜。“你們方才在說什麼災星?”
“我們……”士兵們哆哆嗦嗦地,說不出話來。
南宮禦燁斂起怒容,臉上似乎披上了一層寒霜一般。“你們可知,詆毀皇後是什麼罪名?”
士兵們已經面無人色,攤在地上連連告罪。
“卑職們多嘴,請皇上饒命,請皇上饒命!”
南宮禦燁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彷彿沒有聽見他們的求饒,冷冷地吩咐道:“來人,將這幾個詆毀皇後的逆犯拉下去,重打一百軍棍,再有膽敢詆毀皇後者,一律重罰,決不輕饒!”
“是!”幾名士兵上前來,押著方才多嘴的那十來個士兵下去受罰。
在場的其他士兵不敢多說半句,戰戰兢兢地低下了頭顱。他們平日裡無事時也會發兩句牢騷,幸好沒有被皇上聽見。
但是話說回來,皇後的確是個災星,就是因為她違背軍法進了軍營,糧草才會莫名其妙被燒,皇上怎麼能如此袒護她呢?
已經有人開始暗地裡埋怨皇帝袒護皇後,心底裡,憤怒的火焰在燃燒。
南宮禦燁眼看著那幾個士兵被帶走之後,憤怒地拂袖而去。在某個帳篷的角落處,一抹身形修長的身影靜靜地站著。
身上的玄色盔甲將他的身姿顯得高大英武,頭盔下蓋著一張稜角分明的臉,呈小麥色,英俊而健康。
他的眼眸深邃,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皇帝在這個時候嚴懲士兵,定然會寒了眾將士的心,可真是給了他一個絕佳的機會。
雖然南宮禦燁懲罰了那幾名士兵之後,軍營中的謠言已經慢慢地制止了,士兵們再也不敢像先前那樣當眾談論。
但是這世上最難管的就是別人身上的心。不能說,還不能想了嗎?
得知幾名士兵因說了幾句關於皇後的不中聽的話就被打一百軍棍,打得那些士兵皮開肉綻,差點沒了命。
很多士兵就在心裡對沈阿汣有了更深的成見和敵意。皇上已經被那個災星皇後迷惑了,對軍中將士一點都不留情。
他們冒著生命危險上戰場,卻還比不上一個災星的名聲?
短短幾個時辰的功夫,軍中的怨氣就積攢了不少,很多人都已經心灰意冷。
糧草被燒,皇帝又如此不通人情,動不動就打軍棍,他們這種小兵小卒哪裡還有活路?
夜晚,夜深人靜時,一個身穿玄色長袍的男人,出了自己的營帳,拐過幾個彎,進入另一個營帳。
裡面的木板硬床上,俯臥著十來個士兵,個個皆面無人色,跟快要斷氣了一般。
聽到腳步聲,有人睜開了眼睛,看到來人,虛弱地喊了一聲:“司徒將軍!”
習慣了見到上將就行禮,士兵們動了動,發現後背疼得厲害。
司徒將軍擺了擺手,道:“都別動了,好好養著吧。”
目光在士兵的身上一一掃過,露出一副不忍的神色,嘆氣道:“怎麼打成這樣,這皇上也委實太心狠了些。”
這話說到了士兵們的心坎上,他們鼻子一酸,流下了一把男兒淚。
司徒將軍又嘆一口氣,道:“皇上想是已經被皇後給迷住了,什麼都不管不顧,皇後的名聲是名聲,二十萬將士的命就不是命了嗎?”